夥平民連同當官的一起推到大街上斬首示眾。
這九頭命案一下子就震懾了眾人,然後便勢如破竹般平定了亂象。後來天子得知。不但不怪,還贊其“有勇有謀,雖是書生,卻有大將殺伐決斷之風……他想要的十三圓(棺材的一種,極普通)太過難得,朕還得細細再尋上幾十年才成。”
再後來,眾人才陸續得知,原來這位耿翰林,在上任之初,曾經和皇上說,“此去地方,臣便是萬死,也要替陛下掃清一片乾坤。若是微臣食言,自無臉面來見天顏。倘若臣萬幸,雖身敗但功成,還請陛下賜臣一口十三圓,也好讓臣含笑九泉。”
記起舊事的錢慧君猛地警醒,骨子裡如此剛烈之人,她怎會大意的以為只是個溫文儒雅的書生?
可是悔之晚矣,耿南塘之所以是耿南塘,不僅因其睿智,還因其鐵血的手腕,於是二十個板子毫無懸念的拍在錢慧君嬌嫩白皙的臉蛋上,頓時打得紅腫一片。
錢靈犀不太厚道的想,果然比之前的蒼白憔悴好看多了,還不用脂粉。
可耿南塘的話還未完,“鄧大夫人,你還沒回答本官呢。”
錢靈犀趕緊收回目光,打起精神回答,“妾身知道,私下冶煉乃是重罪,所以妾身不敢胡言亂語。當日妾身聽著洛家姐夫這麼說,便心生疑惑,問他怎麼想起冶煉之事。可他卻怎麼也不肯說,只讓我去想法探聽鄧家的冶煉之法。後來妾身無奈,只好去相公的書房翻查,倒是找了一個方子給他。可洛家姐夫卻說我那方子也不好,得再想辦法。妾身一介婦人,能懂什麼冶煉?只好胡亂應下,接著找了。可妾身卻實在沒有想到,這事還關係礦藏,若是妾身當時多想一想,或者與相公商量一番,只怕就不至於有今日之禍了。所以這是妾身的第三條大罪。”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連錢敏君不禁都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是洛笙年威逼過錢靈犀?
耿南塘的目光清亮如電,似是要直直看到人的心裡,良久,方才問道,“鄧大夫人,你既如此說,可有證據?”
錢靈犀點頭,“第一件事,大人儘可以去問我家下人。看我與弟妹溫氏是否相處融洽,跟莫家堂姐又是否親密無間。若是怕讓我家下人因主人威勢撒謊,儘可以去九原的官宦夫人間打聽一番。至於慧君姐姐說我攛掇著弟妹,這事也請弟妹好生回想一番,可否真有此事?如果有的話,我們是何年何月何日在何地說過這話,還請一一道來,以防有些對不上的地方露了馬腳。”
她不過淡淡掃了溫心媛一眼,可鄧憫卻是狠狠瞪了一眼過去。錢靈犀已經這麼拉著她了,如果溫心媛還這麼不知好歹的拖錢靈犀下水,那不用別人說,他頭一個就要休了這媳婦。還要說她是心懷私怨,才故意陷害長嫂。反正這媳婦連生都不能生了,溫家擺明又不管了,還留之何益?
溫心媛確實要好好考慮下了。她在得知被家族遺棄後,雖是想拉人下水,可她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順著錢靈犀的話說,她會有條生路,可要是逆著她,那就等於跟整個鄧家對著幹,在已經失去孃家支援之後,這樣的風險她確實冒不起了。
不禁抬頭看一眼盛行恕,就見姑父也是冷眼以待,溫心媛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了。
此時,錢靈犀又講起第二件事,“因當時我在敏君姐姐家作客,所見的只有我們兩家下人。為防她們說謊,大人可以去問我姐夫的妾室,紫姨娘的女兒妞兒。那孩子才三歲,剛學會說話,別的不會,就會記大人的話。那日我們在那兒說起收條一事,末了才發現這孩子躲在桌子底下玩,還把我們的話全學了去。這麼小的孩子,想來就是大人教也學不會撒謊,大人抱來嚇一嚇,就知道究竟了。至於第三件事麼?”
她轉頭把目光移到洛笙年身上,“姐夫,你就實話說了吧。”
在全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