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鄧瑾的要求,又讓韓瑛上前秘密給了他一道令牌。
林氏原不放心讓錢靈犀去,可眼下誰能阻止得了她?
錢綵鳳道,“我陪妹妹去走一趟吧,娘不讓她去,她在家更難受。”
林氏無話可說,本要親自跟去,錢綵鳳卻道不要,家裡亂七八糟,就算沒出人命,也得要收拾半天才能消停。鄧恆真要出事,帶了家人也沒用,要是不出事,有她一個陪著就夠了,於是林氏只好放她們姐妹出門了。
弘德帝眼看事情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再說,有些機密之事也不能當真在這裡審問。讓韓瑛吩咐一隊士兵看守著錢家,省得再有同夥前騷擾,弘德帝又格外慰問一下錢老太爺和老太太。這才告辭。
不過走前,他對林氏一笑,“家中如有什麼損失,擬個單子報上來。這筆錢,朕陪給你們。”
林氏頓時樂得跟朵花似的,才想答應,卻被錢文佑狠拽一把。“能為陛下分憂是草民的福氣,可不敢要皇上賞賜。”
他心裡在想,只要皇上別記恨他灌他的酒。他就要念阿彌陀佛了。
弘德帝呵呵笑著。走了。
錢靈犀坐著馬車隨鄧瑾出了關,直奔鹽石灘。
找到趙庚生,亮出令牌,葛滄海頓時就點齊兵馬,帶隊出征了。
“你別擔心,他不會出事的。”趙庚生不知怎麼安慰錢靈犀好,只能跟她說上這麼一句。陪在她身旁。
夜風颯颯,吹得落葉紛亂寒涼,錢靈犀的思緒就跟這些落葉般零亂無緒。錢綵鳳一直握著妹妹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援。
山坳子裡,赤裡胡焦急的騎在馬上,定定的看著九原的方向,數度想要過去瞧個究竟,卻又數度忍了下來。
他可真沒想到,寧格那小子膽子居然這麼大,闖下這樣的大禍。
先是去軍部衙門綁了個女人回來,然後聽這女人的一番話,就衝進九原企圖劫財立功了。不過眼睛往旁邊一斜,他也覺得錢慧君這個女人實在是有幾分煽動人心的本事,很快就點出利害,抓到了寧格的致命**。
哄他綁架了鄧恆可以得到大筆金錢,又哄他綁架了錢靈犀就能得到一份天大的功勞,把個頭腦簡單,性子衝動的寧格一下就說得熱血沸騰起來,還當真就去幹了。
不過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再看那邊,鄧恆和方氏不都被綁成一團了?車上還裝了不少值錢的金銀細軟,價值數千了。
可他們要去綁那位鄧大奶奶,怎麼還沒回來?
赤裡胡憂心之時,鄧恆卻是更加冷靜。媳婦沒被抓,自然是好事,可他生生的被方氏連累,受這種窩囊氣,實在是讓人憋屈。
當然,鄧恆曾經有機會獨自逃脫,可看方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他又實在無法把她扔下。
這個女人是不好,可畢竟也是爹的妻子。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好把她棄之不顧。如果說從前的鄧恆會沒有這種心理障礙,可是現在的他的心地卻柔軟了許多。或許是他過分慈悲,可是一個曾經意識到自己犯過錯的人,總會想對旁人好一些。
忽地,錢慧君上前說話了,“大公子,你說,想看到大少奶奶怎麼個死法呢?”
鄧恆淡淡瞟她一眼,語氣平靜,“大夫說她身體很好,可能會活到一百多歲,然後,在子孫和我的陪伴下,無疾而終。不過你,就不象是個長壽之人。”
“混帳!”錢慧君揚手想打他一耳光,卻被鄧恆敏捷的避過,微微搖頭,“一個婦人這麼打打殺殺的,真的很難看。”
錢慧君沉了臉,可想想卻又收了手,望著他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錢靈犀都會死在你家裡人的手裡。象她那樣一個身份卑微的賤人,你娶了她,只會害死她。”
鄧恆眼神有些冷了,“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