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包裹著他的是一片深黑的夜色,而閃亮的銀色長髮因為夜風而起伏。他只是站著,五官什麼的都被陰影遮住,看到的僅僅是黑白分明的剪影,但就算這樣,也是滿月冷光之下最撩人的剪影。他輕輕的話語順著夜風飄了過來,還是剛才的問題,「既然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想了想,看著那飛舞的銀髮,「小黑,你少年白得好厲害。」
他噗哧一聲笑了,打破了剛才非常撩人但卻陌生的一幕,「我的是銀色頭髮,不是白髮,師父!」
「看上去都一樣。對了,那麵人呢?」我四顧,剛剛明明還癱軟在地上的紅色麵糰,現在已經沒了。
「哦,剛剛我跟師父說話的時候,它不聲不響地爬下山去了。現在就在山下的那兒。」小黑一指山下,我什麼也沒看見。
算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轉身向山下跑去,「哎呀,還不知你師伯和師弟的死活啊。」
小黑從後面追上我。「哎,師父,沒關係啦。他們這樣折騰你,你管他們去死啊。」
「你說什麼呢,他們也是沒辦法嘛,再說也沒虐 待我們!去救人啦!」
「救什麼嘛,我不補一刀算他們走運了。」小黑哼了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好啦好啦,去看看就看看。」
奇怪的是,同樣幽暗深遠的大廳,但和小黑一起,就不那麼可怕了。甚至那陰冷的氣息,也隨著小黑一步步前進而向後退去,小黑似乎,很可靠啊。
劉席還倒在走廊上,我探探他的氣息,「他還活著,也沒什麼外傷,為什麼不醒呢?」
「他的功力流失過多,所以陷入昏迷了。」小黑不太在意地跨過他的身體,走進房裡。我抱起劉席,進入房間把他放在床鋪上。
潘孔還躺在地上,我努力把他翻過來,一探,「哇呀,沒呼吸了!他死了!」
小黑搖搖頭,「沒有。他已進入龜息的境界,應該是突然受到襲擊,但他身體狀況不佳……」說到這裡他瞄了一眼劉席,我的臉唰得紅了。奇怪,我臉紅什麼呀!
「所以無法反抗,於是選擇了龜息之法,這樣他的生命和功力同時內斂停頓,麵人應該沒佔到什麼便宜。」
「哦。」兩人都還活著。太好了。我把他也扛上床鋪,這才鬆口氣,睡意就上來了。
見我揉眼睛,一直提出無聊得要死的表情的小黑突然靠上來,「師父,你困了麼?隔壁有臥室,我給你整理整理。」說完,他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奇怪,怎麼突然殷勤起來了。
古人有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奸……盜……我孑然一身,既無妻妾又無家財……:正想著呢,那邊傳來小黑的聲音,「師父,好了,來吧!」
反正也困了,管他呢。
推開門,我愣住了。
小黑懶懶地躺在那張竹床上,銀髮如瀑散落,寬鬆的長袍下面,優美的身體曲線時隱時現。我進來的時候。他就這樣半躺著。
疑惑,「你不是過來鋪床的麼?」
他嘴角勾起,略微側身向我伸出手來,「我這不是鋪好了麼?」
「這裡房間多的是,我才不要和你擠一張。」我轉身要走,他喚住我。「師父!」
「幹嘛?」我有點沒好氣地回答。
「師父——!」他又喚我,這次帶了點鼻音,聽在我耳朵裡有點撒嬌的意思。
心下想著,身體是長大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啊。見他招招手,我便走近了竹床,他再勾勾指頭,我低下頭湊了過去。
帶著呼吸的熱氣,他輕輕說「師父,好歹我從麵人手裡救了你,你也不表示一下?」
我側著頭,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