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侯府被抄家了嗎。老廟那邊的顧家,仿若跟他們有幾次姻親,如今主枝的姑娘也被帶累了。
還有咱香蓮道老姑姑家,說是也有跟他家結親的,不過今兒也不是來求情,就是來問問,怕被牽連進去……”說到這裡,細仔想起什麼來,便壓低聲音提醒道:“七爺,四老爺那項,大爺家的文氏,怕是也有些牽扯。”
顧昭換好衣服,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舉著腳,兩個內宦上來與他脫靴,待靴子被拽下去,又幫他換了一雙鬆軟的布鞋。
“茂甲媳婦?她能有什麼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顧昭站起來,跺跺腳,擺手叫細仔進屋。
細仔笑了下,走進屋子,半跪著幫顧昭拉衣襬,一邊整理一邊回話:“七爺平時最討厭閒話,哪裡能聽到這個。前陣子,京裡不是一直有茶會嗎,也聽說茂丙大爺家的奶奶這兩年常出去跟人來往,也常去有家世的各府耍子,好像是去年吧,安老太妃的孃家辦賞花會,安吉侯府的老奶奶……”
細仔見顧昭整不清楚關係,便詳細說到:“就是死了的那個孟繼渡的親媽,如今算是他家老奶奶。那個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看到茂甲大爺家的媳婦文氏去了,就拉住不放手,非要結乾親……就這樣倆家就走動起來了。”
顧昭一聽就來了脾氣,不由便罵了起來:“那傢伙就是個不省心的,不是哭著鬧著接他媽,就是到處攀關係,若他是個會鑽營的便罷了,偏偏是個人他就結交,豬腦袋給他安上了!”
顧昭正罵著,阿潤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人來了,也不進屋,只站在門口低低笑:“我也納悶呢,你家住了一家子狐狸,好好的怎麼就蹦出一隻傻豚子來。”
顧昭大怒,瞪著門口問:“說誰呢,誰家是狐狸?你家才是呢。”
今兒,阿潤心情出奇的好,因此他便也不接話,只是進屋,隨意坐下,嘆息了一下道:“我家還不是你家。”
他這般說,顧昭想下也是這個道理,因此就沒好意思再追究,當著人好歹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因此便殷勤了一些,親手給他倒了茶,端了果子,一邊侍奉一邊求了一件事兒:“茂丙那孩子生性迂腐,這也不怪他,都是她媽給教壞的,不然,你去甘州找塊地方,最好周圍幾千裡都沒人兒……你送他過去歷練幾年吧。那孩子,心地卻也是不壞的,咳咳……”
阿潤脫了鞋子,半躺在屋內的靠子上,也不接顧昭的話,只是笑道:“有你這樣當長輩的嗎?甘州赤地千里,渺無人煙,你叫他去,那不是害了人家麼。再說了,我叫你顧家人去,那底下的還不知道猜想成什麼呢,你那老哥哥也不小了,好好的你亂折騰什麼呢!”
第八十九回
入夜;顧昭與自己的帝王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夢也發了兩場。一場在現代;一場卻在南邊,演電影一樣;一晚上來來去去的奔忙,累得他死去活來。夢裡正忙碌著;朦朧間卻聽到前院一陣吵鬧。沒辦法,他一睜眼,卻看到好大一條胳膊;正攔在自己的心臟上。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顧昭披著衣裳坐起,如今這府邸是他的,出了事兒,阿潤一概不管,沒人家半點關係。
“大晚上的,出了什麼事兒?”顧昭撩開幔帳,隔著屏風問那邊。
片刻,門外值班的內宦小聲稟告:“回郡公爺,是國公府的四爺,如今喝醉了,在您前院哭鬧呢。”
呦,這是傷心孩子找家長呢吧?身邊傳來低聲竊笑,顧昭沒辦法,只能忍著睏意,用腳報復了兩下,披著衣服起來,叫前面開啟門,回身又反鎖了,這才上了軟轎被人抬著往前院去了。
顧昭緊趕慢趕的跑到前院,顧茂昌卻不在,畢梁立也是剛起來,急急換了衣服,腰帶都沒扎,看到顧昭一臉氣憤的直比劃。意思是,您如今都自己開府了,他家自有爹媽,幹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