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嘲笑,赤。裸。裸地挑釁。
在這個充滿曖昧味道的嘲笑裡,我不禁憤懣地停下腳步,耳根子更是又軟又燙。
連雙腿也跟柳絮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我憋著氣一個箭步又倒退回床前,緊緊地閉上眼,迅速抓起床上的被子就往那人身上蓋去。
一邊壓倒性的騎在被子上,一邊捶打著大喝道:“我叫你笑,看我不打你個色狼胚子滿地找牙!”
生不知這話說出口我是有多心虛,究竟誰才是色狼胚子,剛剛我好像把這人上上下下一絲。不掛的看了個遍。
一思及至此,連雙頰都滾燙起來,手上落下的拳頭也加了把氣力,“說!你到底是誰?”
武松不打虎,你當我是武大郎是吧。
就是武松打虎也不過如此。
此時我跨坐在那人的後背上,揪著他身上的被子,齜著牙咧著嘴,恨不得以此一洗恥辱。
可是任我如何捶打,身下的人竟沒了聲息。
這不到片刻的時光就像上了發條的馬達,讓人措施不急地從指縫中溜走。
我一下子慌了神,莫不是下手太重,把他打昏了?
我連忙翻過身掀開被子的一角,伸出雙爪就摸去。
“喂!你怎……啊~喂,你你……,啊啊啊,輕點,喂!放開我啊!”
本來處於主導位置的我,只不過好心地看一下被蹂躪的美男子是不是昏厥過去,也好滿足下人工呼吸之類的好奇心。
不過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臉——以桃花釀發誓,我絕對是想喚醒他來,再繼續拷問來著。
誰知這廝居然耍詐,突然睜開那雙令人移不開眼的眸子,趁我愣神之際,反握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扯在懷裡,緊緊地箍在自己的臂彎之下。
不過還好,他沒有更多的逾越。
一股獨特的男性氣息瞬間縈繞在我的周圍。
他身上有淡淡的腥甜味。
努力地掙扎了兩下,卻又被他霸道地死死摟著肩膀,我只好放棄這種無用的舉動,咬牙道:“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嘛!”
這簡直是毀我聲譽!雖然說現在沒有外人。
“妞!少跟我來這套!”我身邊的男人終於開口。
他的聲音極好聽,不同於師傅那種低沉,更像是被壓抑許久而終於得到釋放般抑揚頓挫,磁性而又魅惑。
“從我見到你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說這話時,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他的話語中已經足以表達出他所有的佔有慾,他不可一世地的狂妄與霸氣。
我心有不甘,試著伸長了脖子向上看去,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疑惑,用那雙紅寶石般的雙眸也低頭看下來。
紅眸裡似泉水一樣清澄。
正如我看到的那樣,滿眼的真誠。
他說,我是他的了……
我心中忽然一動,喃喃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老套,可是我說的是認真的。
這樣的盛氣凌人,這樣的赤眼紅眸,還有這樣的……熟悉。
他忽然也不再說話,只是抿著嘴靜靜地看著我。
“你別告訴我答案,容我再想想……”
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並不敢確定。
這樣彪悍的氣場,只有那個傢伙才有。
可是他怎麼會存在,為什麼會存在,又如何存在?!
還是說,這又是一場有始無終的夢魘。
“我們……”他突然開口,而後一字一頓道:“在夢裡……已經見過許多次了。”
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