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克特爾拖著疲累的身軀,搖搖頭,“我不太清楚。我想那可能是德國的費拉古德教授所主導的研究。貝魯納爾教授以前曾經為了蒐集‘兒童十字軍’的史實資料而到波蘭旅行。當時他所蒐集到的資料中,好像也有費拉古德教授所需的史料。所以,我想他只是將資料借給費拉古德教授而已。”
“也就是在探討‘東方殖民說’的真實性?”
“是,是的。”
“東方殖民說”就是雷瑟口述記錄中,費拉古德教授曾提及的學說。(德國篇:一四六頁)
蘭子點點頭,“我知道了。那麼,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書櫃和圖書室裡的書全部確認一遍呢?”
“全……全部嗎?”艾克特爾抬頭看了看比他還高的書櫃,怯懦地說。
蘭子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沒錯。就只有這些而已。我們會把書一本一本地拿出來,你只要告訴我們書名是什麼就可以了。”
我們光是把所有書名看過一次,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下午五點過後,窗外已經是夜幕低垂。黑暗侵入室內,油燈橘色的火光成為我們唯一的光源。
書房和圖書室的書櫃中收藏了各式各樣的資料及史料,包含描寫歐洲上古時代的文獻、中世紀歐洲戰爭的經過,敘述近年歐洲興起的教科書,還有許多史書、哲學書、心理學書、建築書以及百科全書等等。然而,這些對我們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疲累不堪的我們,各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只有蘭子依舊充滿精力,在兩間凌亂不堪的房間裡來回穿梭,一再檢視。
“對了,艾克特爾先生,你知道貝魯納爾教授在盧昂的醫院時的情況嗎?”蘭子彷彿想起了什麼似地,突然地停下腳步,唐突地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艾克特爾猶豫地點點頭,“我知道,因為我也跟著去。”
“真的嗎?”蘭子的眼中散發著光輝,“那麼,請你告訴我們當時的情況。聽說教授是被牧場的柵欄刮傷手臂,才染上破傷風的嗎?”
“是的。”
“聽說他是被突出木板的釘子刮到?”
“沒錯。還是好幾根呢!真的很嚴重。”
“他是怎麼受傷的?”
“當時教授和我正沿著柵欄旁的小路散步,一名拿著小型手提包的人朝著我們迎面而來。那個人不小心撞到教授,教授一個重心不穩,就撞上柵欄而受傷。那些釘子除了很舊,而且都已生鏽,上面還沾著一些很像油脂的東西。其實教授的傷口並不嚴重,我們當時也立刻回旅館包紮。
“那個撞到教授的人是一位醫生。他告訴我們,他也是來觀光。他用他的醫療器具幫教授的手臂擦藥、包紮。他還交代教授,要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教授卻逞強地說那只是小傷而已。後來,從第二天晚上起,教授就開始發高燒,等到我急忙將他送到醫院時,已經太遲了。他在醫院發了整整三天的高燒,最後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過世。他的死簡直輕易得令人不可置信……”艾克特爾說到這裡時,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那名醫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蘭子沒有給對方傷心的時間。光是看著她那認真眼神的這一瞬間,連我都能感受到貝魯納爾教授的死亡,似乎與某種龐大的恐怖陰謀有關。
“很年輕……不,他應該已是中年人。黑髮、留著黑胡……個子很高。對不起……我記不太起來。”
“他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好像叫做康賽優吧………”
“原來如此,他是巴黎科學博物館的阿羅納斯教授的僕人。”在艾克特爾話說一半時,蘭子毫不留情地說。
“不好意思,你……你說的是誰?”艾克特爾用快哭出來的眼神反問。“就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