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凡爾納的《海底兩萬裡》裡的主角和他的僕人。”蘭子臉上毫無笑意地說,“那個人幫貝魯納爾教授包紮好後,是不是立刻離開?”
“對,對啊。你怎麼知道?”
“他應該也沒說他住哪裡吧?”
艾克特爾被蘭子的氣勢給壓倒,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蘭子嚴肅地望著大家,“就算一間一間地問遍全盧昂的飯店或旅館,八成也找不到。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頓時以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自稱是康賽優的醫生殺害了貝魯納爾教授,然後又偽裝成意外嗎?”
“我是這麼認為。黎人,你應該也這麼覺得吧!那個人事先把破傷風菌之類的毒藥塗在柵欄的釘子上,然後再故意撞教授,讓他受傷。不但如此,那個人假裝幫教授治療,但其實是在動手腳,讓傷口加速惡化。”
“什麼?”
我不禁愕然。修培亞老先生、瑪斯卡爾以及艾克特爾,也全都因為太過恐懼而臉色蒼白。
接著,蘭子突然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眼睛一亮。她走向書桌,把一疊資料移到旁邊,然後拿出原本放在下面的塑膠信件匣。盒子裡整齊地放著鋼筆、印泥和信紙等物品。
“那是什麼?”
我在蘭子身後張望,但她卻沒有任何回應。她仔細地看著狀況還很新的印泥背面,然後從抽屜裡找出一枝軟芯鉛筆。正當我懷疑她要做什麼時,她竟然用鉛筆在第一張信紙上輕輕地塗著。
“看,這種宋戴克博士可能嗤之以鼻的原始手法,其實是很有用的呢!用堅硬的鋼筆在這張紙上寫下的文字都會印到下一張喔。”
蘭子遞給我那張塗上淡淡一層鉛筆的信紙。在鉛筆的顏色中,浮現出幾行白色的字跡。
瑪斯卡爾看了之後,高亢地說:“這是貝魯納爾教授的署名,信件日期則是去年的十一月二十四日。”
修培亞老先生用手扶著老花眼鏡,點了點頭,“沒錯。魯登多夫主任有說過,貝魯納爾教授回信的日期就是此時。”
蘭子把桃紅色的印泥拿近油燈,讓我們也能看清楚它的背面。“這個印泥還很新。所以,它的表面也染到和信紙上一樣的署名、日期的痕跡。”
“所以?”我感到一種極度異樣的感覺。
“信件應該是用打字機打的。我在隔壁的圖書室裡看到打字機,所以魯登多夫主任接到的回信應該是用打的,而署名和日期則是在這張書桌上用這支鋼筆寫的。”
“那麼,哪裡奇怪?”我問道,同時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不安。
蘭子用冰冷的眼神望向我,清清楚楚地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封信根本就不可能是貝魯納爾教授寫的。”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那封信是假的?”修培亞老先生大聲地問。
“你騙人吧?”瑪斯卡爾也發出哀嚎。
我則震驚得幾乎停止呼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蘭子?”
蘭子自信滿滿地環視著我們,“死亡證書上寫著貝魯納爾教授去世的日期是去年的十一月十五日。曾寫信詢問教授的魯登多夫主任則在十一月三十日收到回信。那封信的署名日期,就如這張信紙和印泥上所顯示的,是二十四日。”
“不……不會吧!”我詫異得不禁大喊,頓時臉色蒼白。
“沒錯。就是這樣,黎人。”蘭子的聲音彷彿是從地底傳來似的,“總而言之,在二十四日之前就已經死亡的貝魯納爾教授,如果沒變成幽靈,他根本不可能寫下那封信。”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潛入這間房子,發現魯登多夫主任寄來的信,於是便假冒教授的名義回信。那個人還找出和人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