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開戰前不許飲酒,今天恕我不能陪你們盡興了,待異日趕走燕軍,收復開州,咱們幾人再喝個痛快。”
李清洛輕聲道:“只要將軍不嫌棄,清洛自當奉陪。”
蕭慎思又道:“剛才小兄弟所唱之詞意境深遠,只是稍悲了一點。”
清洛道:“這是陸先生所教,清洛只是有感而唱。”
“陸先生?”
“是,陸先生是這裡的學堂老師,不過只收了我和小康兩位學生,先生文韜武略都很不錯的。”
蕭慎思“哦”了一聲,低頭想了一下,問道:“那陸先生是何名號,多大年紀?何方人氏?”
“先生大約四十歲,名號未曾提起,我們只知他姓陸,哪裡人氏也不曾得知。”
蕭慎思向林歸遠問道:“歸遠,你自幼在京城長大,不知可曾聽說過十幾年前和鐵膽忠衛齊名,被譽為先帝文武雙傑的另一傑?”
林歸遠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指那早已辭官歸鄉的陸文傑陸翰林,難道你懷疑這陸先生是他?他不是已辭官回鄉去了嗎?”
蕭慎思道:“以陸文傑的文名,即使是回鄉之後也當是廣收門生,揚名鄉里,但這麼多年來卻從未曾聽說過。聽宮裡的侍衛兄弟說,前幾年太后還悄悄派人去尋找過他,卻一直未能找到。”
“你說小兄弟的先生是陸文傑,倒也是有可能的,當年先帝身邊一文一武,正是小兄弟的爹和陸翰林,兩人又相當投契,想當年先帝經常微服出遊,身邊便只帶著他二人。只是他們為何都要隱居在這靖南山呢?”林歸遠道。
清洛在旁聽著,心中也有無數疑問:是啊?如果陸先生真是蕭將軍所言之陸翰林,加上爹爹,他們兩人為什麼要一齊住在這靖南山呢?爹爹和陸先生從未提起過自己以往的身份,看上去就只是兩名普通的老百姓,這其中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正在苦思之際,蕭慎思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來,爽朗笑道:“小兄弟不必多想,到時救出你爹爹,自然一切便知分曉。你剛才所唱之詞較為悲傷,待我來唱一首豪情之詞給你聽聽。”
“放眼望神州
處處風光淶水秋
千古興亡多少事
悠悠 不盡江河滾滾流
當年萬千鍪
坐看塞北戰未休
天下英雄誰敵手
皆休 今日當數我風流”
蕭慎思歌聲清亮高昂,激情飛揚,唱得兩句,血衣親衛們也加入了歌唱的行列,幾十人的聲音蒼涼有力,隨風遠遠飄揚開去,漸漸,不遠處的軍營裡也傳來相和之聲,數千人一起吟唱這首壯懷激烈的詞曲,仿似大地也在熱血沸騰,向對岸的敵軍發去了最悲壯有力的挑戰。
清洛自習武以來,嚮往的便是這種豪情四溢的情懷,見星光點點,夜風輕揚下,蕭慎思挺拔入雲,雄姿英發,胸襟開闊,雖大戰當前淡然自若,談笑間將士氣激至最高點,不由得大為傾倒,一雙眼睛再也不肯離開蕭慎思半分。
林歸遠看看她,再看看蕭慎思,悄悄的嘆了口氣,仰頭大口飲酒。
是夜,李清洛仍歇在蕭慎思的主帳,蕭慎思仍是端坐椅中打坐療傷,而林歸遠,幾口酒下肚,酩酊大醉,只得由不死不活扶了回去休息。
睡至快天明時分,李清洛被驚醒過來,只聽帳外值班血衣親衛稟道:“將軍,有心他們回來了。”
“快進來。”
幾個全身溼透、普通百姓裝束的人走了進來,在將軍主案前齊齊跪下。
“大家起來回話。”蕭慎思道。
“是”其中一人答道:“啟稟將軍,末將等人由護城河潛入開州城之後,見開州城已由燕軍全部控制,全城戒嚴,普通百姓一律不準出門。燕兵人數眾多,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