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救護他性命的好友,此刻就在樓下當街縱馬,踩踏行人。
路上行人怒喝連連,一邊放聲大罵,一邊飛快閃躲,長街上一片驚慌混亂,人們四下奔走,來回推搡。
有一人奔躲不及被推得跌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而納蘭玉馬勢如電,已是迎面直趨而至。
許漠天憤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楚韻如低低叫了一聲,順手抽出一根筷子握在掌中,準備打馬腿救人。
容若臉色蒼白,當初蕭遠也是這般大道跑馬,不顧百姓生死,卻是納蘭玉甘冒危險,在
馬蹄下救出小孩的性命當年救人的英雄,如今竟成了縱馬長街的加害者。難道當日納蘭玉的表現,全都是假象?人心竟然莫測至此,善惡竟然難辨至此?
馬嘶連聲,那白馬上俊美的公子猛力一提韁繩,白馬奮聲長嘶,前足騰空,人立而起。
納蘭玉卻還穩穩坐在馬上,口中吁吁連聲,一手提韁,一手輕輕拍著馬的脖子,安撫馬兒的情緒。白馬在原地猛轉了兩個圈,才終於停了下來。
馬蹄堪堪在跌倒之人的面前止住,那人嚇得連聲慘叫,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已已經死裡逃生。四周行人,也是個個臉色蒼白餘悸猶存。
納蘭玉勒住了奔馬,眼看別人被嚇得魂飛魄散,不但不開口道歉,反而將手一揮,把長長的馬鞭甩出一道烏光,對著那人劈頭蓋臉地打下去:“好大的膽子,敢擋本公子的路,驚著了我的馬,你吃罪得起嗎?”
容著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視、電影、小說至惡霸反派的專用臺詞,居然會從納蘭玉嘴裡冒出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玉靈縣長街出入來往的,大多都是豪門家奴,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脾氣比天還要大,一個比一個蠻橫無禮,哪裡受得了別人比他們還惡霸。
捱打的那個人猛得跳了起來,兩眼噴火瞪著納蘭玉大喝:“連我都敢打,你活得不耐煩了。”
街上眾人一起鬨叫:“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跑到玉靈縣來胡作非為。”
不少人已經捋胳膊挽袖子,衝上來要教訓他了:“你小子不想活了,咱們成全你。”
隔得遠的,來不及插手,也一迭連聲大叫:“揍他,揍死他。”
長街盡頭,響起怒喝之聲:“什麼人敢對公子無禮!”
隨著大喊聲起,有個家僕打扮的年輕隨從,騎著一匹黑馬,拼了命趕過來,眼看這裡情勢危急,急得臉紅脖子粗,放聲大喊:“納蘭公子在此,不得無禮。”
“管你什麼公子,咱們先揍了再說。”有人鬧哄哄地大喊。
但也有人似是心中一動,忙把身邊的人扯住,大聲問:“哪一位納蘭公子?”
聲音未落,眼前金光一閃,一物擦著臉煩射過去,直射到身後牆上,倒撞落地,在地上滾了幾滾,與牆壁相撞又復落地的聲音很是沉悶,但是本來一片喧鬧的長街卻忽然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定地望著那在地上滾動的親西,一顆小小的,閃著黃金色澤的彈子。
好一會兒,終於有人伸手,把那彈子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臉色忽然變得一片蒼白:“金的,這真的是黃金做的。”
楚韻如在樓頭低聲驚呼:“拿黃金做的彈子打人,好奢侈啊!”
許漠天冷冷道:“納蘭玉出身相府,少年勳貴,又自恃皇上寵愛,橫行市井,仗著騎射之術,整日縱馬長街拿金彈子打人,看到百姓為他的金彈子爭來搶去,就哈哈大笑,以此取樂,白馬白袍金彈子,天下間,哪裡有第二人。”
說話間,那隨從已經趕到納蘭玉身邊,翻身下馬,目光掃視眾人,大聲喝道:“御前四
品帶刀侍衛,納蘭公子就此,什麼人膽敢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