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總之,我不要他死!”
開玩笑也有限度,再激下去,小小的車廂就要鬧水災了。
曲歆儀摟住姐姐的肩膀,真心的道:“吉人自有天相,邵大哥一定能化險為夷。”
“我不是存心的,我不是存心詛咒他死,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曲韶儀哭得像闖禍的孩子,泣不成聲。
同生共死、誓不獨活!以曲韶儀的烈性子,她說得到做得到。
曲歆儀鼻子酸酸的,嗓子中已帶了哭音。“姐姐,只要你把這句話告訴邵大哥,他一定能活下來。”頓了頓,她輕問道:“姐姐,你原諒他了嗎?”
曲韶儀蹙眉咬唇,心中痛苦難當。
“現在還提它做什麼?就像你說的,那天我也有錯,不能全怪他。”
曲歆儀幽幽一嘆。人真是矛盾的動物,早就勸姐姐接受邵大哥的道歉,她偏不聽,還賭氣說了很多尖酸刻薄的狠話,真是何苦來哉!
“歆歆,我還來得及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我……很愛他嗎?”
曲韶儀抬起淚光閃爍的靈眸,悲聲詢問。
曲歆儀輕輕垂下眼瞼,並不作答。她也在問自己:來得及嗎?
“小姐,前面就是榮總。”
???
“本臺記者現在所在位置是臺北榮總,為您插播最新的社會新聞。傍晚五點左右,警方與外號漏屎的通緝犯在北投山區發生激烈槍戰,目前已確定有一名警員罹難,另外警備第一中隊大隊長邵致寬身負重傷,正在手術房搶救當中……”
“據說,本名黃存德的通緝犯漏屎已經被警方格斃,如果有更進一步的訊息,本臺馬上為觀眾朋友轉播。”
“陳警佐,請問邵隊長的傷勢如何?有什麼生命危險?”
無以計數的記者和攝影師擠在榮總大門,爭相進行第一手報導。
“對不起,無可奉告。”
臨時成為警方發言人的陳延輝眼尖,看到被記者群擋在外頭的曲韶儀急得團團轉,他穿過重重人群,擠到曲家姐妹身邊。
“小韶,跟我來。”
他扯住曲韶儀的皮包,粗魯地推開搶新聞搶破頭的記者。
“警方在六點會在醫院禮堂召開記者會,屆時會有完整的說明。”
記者和攝影師一聽,立刻掉頭以衝百米的速度折往會議室。
等人群散盡,曲歆儀才吁了一口氣。
“真是嚇死人了,記者一定是禿鷹轉世。”
“都是為了填飽肚子,他們也是情非得己。”
曲韶儀沒心情聽他閒扯,顫抖地問道:
“輝哥,他還好嗎?”
陳延輝長聲悲嘆,默然不語。
他死了?!
曲韶儀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便倒。
“姐姐!”
曲歆儀大驚,在陳延輝的幫助下,他們將昏厥的曲韶儀扶到椅子上。
曲歆儀輕輕搖晃著她,喚道:
“姐姐,醒一醒呀!”
悠悠轉醒的曲韶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白若紙張,嘴唇沒半點血色,汪汪滾下淚來。
“姐姐,想哭就哭吧!別悶在心裡。”
陳延輝見她哀苦之情不像作假,才慢吞吞道:
“小韶,大隊長受了傷,現在在手術房急救。”
曲歆儀嗔道:“你這人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
曲韶儀阻止妹妹聲討陳延輝,慘白的臉龐好不容易回覆一點血色。
“輝哥,他傷得很重嗎?”
“既然這麼在乎他,前陣子幹嘛賭氣呢?”陳延輝搖頭道:“小韶,你知道嗎?大隊長自從坐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