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起,喊的都是你的名字,直到他再也說不出話來為止。”
曲韶儀雙手矇住臉,淚水不斷從手指縫間滲出來。當初不該嘔氣不見他,如果時光倒流,她一定會接受他的道歉。
曲歆儀握住姐姐的手,長長嘆了口氣。
三人各懷心事,均是默默無語。
這時候,一名小腹微突的禿頭中年男子走到他們身旁,問道:
“哪位是曲韶儀小姐?”
曲韶儀閉目不語,只是一徑的哭泣。
陳延輝認得他,招呼道:
“黃律師,你怎麼來了?”
“我看到新聞轉播。歹徒實在太可惡了。”黃律師推了推鏡框,關切地問道:“邵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坦白說,不樂觀。”陳延輝為互不相識的其餘人介紹。“小韶,這位是大隊長委託的律師。黃律師,她就是大隊長的朋友曲韶儀。”
黃律師望她一眼,從公事包中拿出一份檔案,遞給曲韶儀。
“曲小姐,這份檔案請你過目。”
曲韶儀別開臉,她不想讓陌生人看到腫得像核桃的眼睛,太醜了。
“拿開,我不要看。”
“如果說它是邵先生的遺囑,你也不看嗎?”
曲韶儀怒道:
“致寬沒死!你別咒他。”遺囑是人死後才有用的東西呀!
黃律師點頭。
“邵先生還沒死亡,不過,遺囑是可以預立的,這份就是他在我那裡預立的遺囑。從邵先生死亡的那一刻起,你和邵語涵小姐就是他的繼承人,各繼承二分之一的遺產。”
曲韶儀搖頭。
“不可能的,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她對於法律是外行,卻也知道沒有親屬關係的話,不能繼承對方的遺產。
黃律師目光閃過一抹了然。曲小姐念茲在茲記掛的只是邵先生的生死,而不是他的錢,這對許多結髮夫妻而言,尚且難得,何況他們還沒有夫妻之名,也難怪邵先生的深情只為她。
“曲小姐雖然不是邵先生的繼承人,但他把所有財產分成兩份,一份留給邵語涵小姐,一份贈與給你,這在法律上有個名詞,叫做遺贈。”
曲韶儀搗住耳朵,她不要再聽到任何有關“遺產”、“還贈”的不祥字眼,致寬又還沒死!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
曲歆儀開慰她道:“姐,聽黃律師說完,畢竟,這是邵大哥的意思。”
曲韶儀悽然望著妹妹,雙手頹然垂落身側。歆歆說的沒錯,她要聽致寬的話,她不能讓致寬死……死不瞑目。
“邵先生的繼承人只有邵語涵小姐一人,他把二分之一遺產贈與給你,在法律上並未侵害邵小姐的特留份,而且,他還指定你是邵小姐的監護人。”
曲韶儀心頭一片茫然。致寬把小涵託付給她?
黃律師把檔案攤開,逐一解釋:
“上面二十筆是土地,下面二十筆是房子、保單、股票和銀行定期存單,扣除遺產稅和土地增值稅,邵先生的財產淨值共新臺幣四億元,你和邵小姐一人可分得兩億元。”
“兩億?”曲歆儀和陳延輝面面相觀,心中均是驚訝之極。
曲韶儀眉心輕蹙。目前錢財對她而言,並不是值得開心的身外之物,反倒是邵語涵的教養問題,那是很重的責任。
陳延輝欣羨不已。
“小韶,恭喜你,你發了。”
曲韶儀冷冷地橫他一眼,森然道:
“輝哥,你不要講這種話,如果不是致寬堅持,我寧可不要這筆錢。”
“不要,那送我好了。”陳延輝喜孜孜地建議。
黃律師制止道:“曲小姐,不要辜負邵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