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狀況,連我自己都猜不到,何況那個精神從不挪到這邊的他。身體勉強算是健康的,可這種普通人一樣的健康不過是地雷,貝貝街每個人都知道。
苦澀的滋味從刺痛的心臟一直蔓延到眼眶,我輕咳著說:“如果我才十五歲多好,至少可以天真一點。哈里斯你們這群傢伙,直說那麼難嗎?還要靠我自己去猜測接近答案,你們不知道這會增加我的負擔嗎?我是樂觀可我不是傻子,謊言說多了狼也真的會來。”
所以,我真的好想哭。
出了圖書館時心情已經收拾起一大半,滿樓的書籍能讓我得到最大的安慰,不論多崩潰的情緒只要是在有書香的屋子裡,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得到緩解。
手裡提著墓地歷史小說的另外六本,今日天氣萬里無雲天空湛藍,陽光清透得連路邊的花也閃著微微的光澤。
我路過水果攤買了兩斤紅蘋果,某些事想透了也就那麼回事,人生如果沒幾道磕破皮的檻還叫什麼人生,能爬起來就努力爬起來,實在爬不起來躺著望天曬太陽也是選擇。
右手的傷還在緩慢痊癒中,我左手提著書跟蘋果有些重。走到廣場泉池邊將蘋果跟裝在袋子裡的書放在腳邊,甩甩酸得要命的左手,咳嗽又開始了。
要是這樣咳下去,連肝都咳出來會不會嚇死別人?我邊用手捂著嘴邊苦中作樂地想,胸口疼得要命。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雙腳蹲在池沿上戴著鴨舌帽的少年突然轉頭問,他本來低頭專注地用手機玩遊戲,好像是被咳嗽聲驚擾到。
我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剛才這裡有人嗎?
“沒……咳……沒事。”我掏出手帕,有些不好意地對他說,“不會傳染的,別擔心。”
“啊,你跟瑪琪他們說的一樣。”少年將黑色的貓咪造型手機捱到嘴邊,一臉可愛稚嫩的笑容,圓溜溜的碧綠色眼睛裡滿是看似好懂卻猜不透的情緒,“很弱呢,團長的品味好奇怪。”
“咳,你的品味也怪怪的,衣服穿反了。”我有些黑線地提醒這個年級很小的小少年,寬鬆的淺藍T恤衫的確很容易讓人搞混方向,不過這一件反得特別明顯,Q版的塗鴉黑貓臉是正面的,他愣是給穿到背後去。
“是嗎?反了啊。”少年跳起來,然後扯著衣服一臉可愛的苦惱,“這是我第一次花錢買的的東西,我很喜歡那隻黑貓。”
我沉默地看著這活潑得有點怪異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俠客,你在那幹嘛?”
身後突然有人冷冷地說,我有些愣,後面那兩個人就跟我擦肩而過。
寶藍色的短髮參差不齊,狹長的金色眼睛一直讓人印象深刻。不過就算是換了一身休閒服裝,那種淡淡的鏽冷依舊不變。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我無奈望天,這都是什麼世界。
“等你們,走吧。”俠客一臉可愛的笑,將鴨舌帽從頭上摘下來,金色的頭髮柔軟地垂下來。
旁邊那位身高跟我差不多,異常面癱的少年毫不在意地望著我,鑑於我們站得太近想裝看不見都沒辦法,我只得將視線從天空上拉回來,鎮靜地給他一個恰好相逢咱不是很熟的那類微笑,“你好,飛坦。”
飛坦拎著一袋速成食品,狹長的眼睛裡很平靜也很冷漠,他微微扯出一個似嘲似諷的笑痕,看得讓人發毛。
我無奈地撓撓頰,腦子有些空白地想了一會,才輕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彎身從那袋蘋果裡挑出一個比較大的出來,然後遞給他,“吶,蘋果。”
飛坦一直深藏在高領下的臉此刻因穿著休閒服而全坦露在陽光下,有種病態的蒼白,這種蒼白也讓他的眼神更挖人骨髓的森冷。
他壓根就不甩我手上的蘋果,長手一伸將我放在地上的整袋蘋果提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