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沒想到這睽違已久的驚鴻一瞥,竟然讓她瞬間全線崩潰。
肩膀一沉,她驚醒,倉促地回頭去看,身後立著朱世昌。她眉頭微皺,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問她:“小魚,你還好嗎?”
她勉強笑了,回應他的同時伸手推開那扇小門,“沒事,有點兒悶,我出來透回氣。”
他沒有追問,點點頭,與她一同走出樓梯間。
凡事從不追問,這是朱世昌最大的優點之一,蘇小魚很感謝。
“不舒服的話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兩人立在大廳裡,朱世昌體貼地說了句。
蘇小魚求之不得,立刻點頭。他讓她在休息區坐了,自己反身上樓去取她的外套。
大廳裡燈火輝煌,穿著正式的男女相偕走過,滿眼衣香鬢影。蘇小魚漸漸看得出神,不防眼前一暗,有人走過來坐下,正對著她。
身體突然僵硬,她望著那雙直視著自己的漆黑眼睛,大腦一陣混亂,但有許多怪異的聲音在耳邊叫囂,迫使她微笑,張口、說話。
她說:“蘇雷,好久不見。”
3
陳蘇雷的這一天,過得有些反常。
凌晨才睡下,醒來的時候卻仍看見是漆黑的天幕。也可能是時差問題,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反正也不能睡了,他就起來沐浴,然後開啟電腦年各國股票指數。窗簾已經開啟,沿江高樓,不必擔心有人窺視,漸漸天色微亮,遠處江水轉折,晨光下寂靜無聲。
天大亮之後他起身走進廚房,不知道是第幾次嘗試做薄煎蛋餅了,但還是失敗了,他隨手把平底鍋裡糊成一團不辨顏色的東西倒掉,然後洗碗。
其實沒什麼可洗的,只是兩隻盛過蛋與青椒的白瓷碗,衝過之後隨手擱在瀝架上,也不擦乾,讓它們自然幹去了。
有時候知道被影響的並不是好習慣,但是沒辦法。
自己沒有開車,他坐上車之後喝完了在樓下買的意式濃縮咖啡,小小的一杯,極濃,非常提神。老吳照慣例露出不能苟同的表情,把那個當藥水看待。
上午的簽約很順利,德國人非常看好這個生物技術專案。亞洲區執行總裁介紹研究所專案負責人時不吝讚美,全不見日耳曼民族的倨傲之氣。之後他與那個男人握手,說:“朱先生,了不起。”
下午的會議裡間很長,他一直說得不多,開會的人好像也沒有放開,總之裡間過得艱難。
去酒店的時候他是自己開車去的,很多人在等他,一同上的電梯。電梯門關上前有人奔過來,他立在中間,但腳步一動,伸手按住了開門鍵。
進來的是一個女孩子,看到他們這個陣勢好像有些尷尬,但又不能退出去,只好侷促不安地立在角落。
他已經收回目光,後來還是對她笑了笑。
進場的時候他走在最前面,宴會廳太大,主桌布置得花團錦簇,燈光聚焦太集中,許多角落都無法看清,但他坐下前還是看到了她。她起身離開,腳步匆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除了他。
椅子後退的聲音,左側的人與他同時立起來,問他:“陳先生有什麼需要?”
他又望了一眼那個男人跟出去的方向,然後搖了搖頭。
但他還是走了出來,下樓看到她,一個人坐在休息區。酒紅色的沙發寬大,她穿著淺灰色套裝。顏色很美,只是沉默著,身側空空蕩蕩的。
他想自己是太久沒有見到她了。竟然忘記了該怎樣叫她,所以只是走過去坐下,看著她。
她也看他,眼裡一瞬間掠過光影無數,但又很快地被湮沒。她接著開口說話:“蘇雷,好久不見。”
他終於一笑,答她:“好久不見。”
蘇小魚垂眼,身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