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那個箱子開啟的,即使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克羅斯萊太太,謝謝你給我們個袋子,好用它去裝回我們應得的錢財。”
當然,我說我會和母親一道走。他們也當即為我們的英勇而驚呼起來;但是即便這樣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們一道走。他們所願做的只是給了我一支裝好子彈的手槍,以防遭到襲擊,並且還答應一旦我們在返回的路上被追趕,他們就備好馬鞍;同時,派了個年輕人騎馬去醫生那裡尋求武裝支援。
當我倆在這個寒夜冒險出發時,我的心跳得很厲害。一輪滿月冉冉升起,帶著紅暈出現在霧氣的上方,它催促我們加快步伐,因為顯然,當我們再返回時,一切將亮如白晝,而我們一出門便暴露在任何一個監視者的眼皮底下。我們悄無聲息地迅速溜過籬笆,不過並沒看到或聽到任何增加我們恐懼的東西,直到“本葆海軍上將”的大門關在了我們身後,我們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立刻劃好門栓,我們在黑暗中站著喘息了一會兒。房子裡只有船長的屍體與我們作伴。接著,母親在酒吧間裡拿了根蠟燭,我們手牽著手走進了客廳。船長像我們離開時的樣子躺在那裡,仰面朝天,睜著眼睛,一隻胳膊向外伸展著。
“拉下百葉窗,吉姆,”母親小聲說道,“他們有可能來,在外面觀察我們哩。而眼下,”在我拉下百葉窗後,她說,“我們得從那個人身上拿到鑰匙。我真不知道,誰敢碰他哩。”她啜泣著說了那些話。
我立刻跪下身子。在靠近他手的地板上有一個小圓紙片,一面塗了黑色。我立刻斷定這就是“黑券”了,就拾起了它。我發現字寫在另一面上,書寫得非常美觀、清晰,上面寫道:“你將活到今晚十點。”
“允許他活到十點,媽媽。”我說,就在我說的時候,我們的老鍾開始打點了。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但是訊息不壞,因為這才六點鐘。
“眼下,吉姆,”她說,“鑰匙。”
我逐個摸了他的口袋,幾個小硬幣,一個頂針,還有一些線和大針,一支咬了一頭的嚼煙,他那把彎柄的招刀,一個袖珍羅盤,還有一個火絨箱①,這就是口袋裡面裝的全部東西了。我開始失望了。
①內裝火絨、燧石及鋼片,用以引火。——譯者注
“可能掛在他的脖子上。”母親提醒道。
我強忍著厭惡扯開了他頸部的襯衫,那裡果真掛著一條油膩膩的小繩,我用他的招刀切斷了它,我們找到了鑰匙。這小小的勝利使我們充滿了希望,立刻毫不遲疑地上樓,進到那間他躺了那麼久的屋子裡,他的箱子自從他搬來時起就立在那裡。
它和外面其他任何一個船員的箱子一樣,在蓋子上用熱烙鐵烙上了他姓名的起首字母“B”,由於長期不愛惜地使用,箱子角有些磨損、裂紋了。
“把鑰匙給我。”母親說,儘管鎖眼很生澀,她轉動鑰匙,頃刻間便把蓋子開啟了。
一股濃烈的菸草味和柏油味從裡面冒了出來,但是上面除了一套質地優良的好衣裳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那套衣服是被非常仔細地刷過併疊好了的,母親說它們從未被穿過。在那套衣服的下面,開始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一個四分儀,一個錫制的小酒杯,幾顆煙,兩對非常漂亮的手銑,一根銀條,一隻西班牙老懷錶,還有其他一些不值錢的小裝飾品,大多是外國製造的,一副黃銅杆的圓規,還有五六個珍奇的西印度貝殼。從那時起,它常常使我想到,他一定是帶著這些貝殼一起度過他流浪、罪惡、被追逐的一生的。
就這樣,我們除了些銀子和小裝飾品外,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這兩樣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沒啥用場。再下面,是一件舊的航海斗篷,在很多個港口沙洲被海鹽浸得發白。母親不耐煩地把它拖了出來,現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