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奪不曾奪出!過之江的一隻手,卻在這時電光石火一樣地插入了他的胸膛裡。
只聽見“噗”的一聲。
過之江的那隻手,有如一把鋒利的鋼刀,只一下,已深深地扎進對方的心窩。
隨著過之江拔出的手,怒血狂噴。
可憐崗威。
他才三十一歲,又是崗玉昆的獨子,一心只想著為父親報仇,竟然把自己的一條命搭上了。
現場戰況應該分為兩處:
先者:就在弓富魁鏢打過之江的一剎那,他的身份已忽然為對方所認定。
那個四旬五六的灰衣矮子,原本已向弓富魁施展出凌厲殺手。
然而,當他目睹著弓富魁飛鏢擊傷過之江的一瞬,心內頓時一驚。
看著弓富魁,他怔了一下。
弓富魁向他施展了一下眼色。示意他逃向樹林。
灰衣矮子顯然還沒有會意。
弓富魁大聲叫道:“好個老小子,你當跑到了樹林子裡,我就追不著了麼?”
原來那灰衣矮子,亦非無名之輩!
他亦姓崗,名雙飛,人稱“矮金剛”,是崗玉昆的堂弟,在“七星門”是負責授武的徒手教習。平日慣施雙刀,身手不弱。
弓富魁這麼明顯的指點,他焉能再有不懂的道理?
當時點了點頭,雙足力頓之下,全身一個倒仰,施展出“倒趕千層浪”的身法,“颼”一聲,有如一道長煙般,已向附近竹林進入!
弓富魁自是緊迫不捨。
二人一逃一追,剎那間步入林內。
那是一片佔地甚大的原始竹林。
林內積滿竹葉,光線亦很黝暗。
二人方自進入,崗雙飛即向左繞了彎,在一簇竹林之下站住。
他身子倏地轉過來,一壓雙刀,怒目盯著弓富魁道:“你是什麼人?”
“你看呢?”
“我不知道。”
人矮氣可是高得很。
崗雙飛冷笑著伸出一隻刀,指著弓富魁道:“你到底是誰?崗某人卻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閒磕牙。”
弓富魁一聽他姓崗,不禁面色一驚。
他雙手抱劍道:“這麼說,尊駕就是崗玉侖,崗老前輩了?失敬!失敬!”
崗雙飛搖頭道:“你猜錯了,我不是崗二爺,不過也當得上是崗家的人,我叫崗雙飛。”
皺了一下眉,他打量著弓富魁道:“聽你口氣……好像是認識我們……你到底是誰?”
弓富魁輕嘆一聲,道:“不瞞前輩說,我名弓富魁,是‘天一門’下待罪弟子。”
“天一門?”
崗雙飛吃了一驚。
他張大了眼睛,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出聲道:“‘天一門’不是才遭了那廝的毒手嗎?”
“前輩的話不錯。”
“這……”崗雙飛不解地道:“不就是跟你一塊來的那個小子下的手嗎?”
“不錯!”弓富魁咬了一下牙齒道:“就是他。”
“那你……”
“前輩有所不知……”
弓富魁語音內含著無比的悲憤道:“這個姓過的誠然是武林中罕見的高手,我之苟顏左右,實在是含有深心,也是不得不如此。”
崗雙飛忽然明白過來,“哦”了一聲。
說到這裡,只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音悽慘、沙啞、老沉。
崗雙飛大驚,叫道:“糟了,荊大叔他……”
說到這時咬了一下牙齒,正要奔出。
弓富魁一把抓住他道:“崗前輩千萬不可出去!”
崗雙飛發眉皆張,低喝道:“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