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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弟弟叫安弟和安末。現在,安哥成了我的筆名了,我身份證的名字叫彭振戈。

1957年我曾代表“祖國的花朵”給來華訪問的越南的胡志明主席獻過花。本來,我還有可能被選上在國慶節上天安門給毛主席獻花的。可是,第二年,我的爸爸和媽媽被打成“右傾”和“右派”,被送去海南島興隆華僑農場勞動改造。於是,我11歲就成了一家之長,飽嘗社會的炎涼。

上中學的時候,我一直到18歲上高二了還入不了共青團,理由十分充分:就是因為沒有和曾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人民的三反分子”的“摘帽右派”的母親劃清界限。於是在全國學雷鋒和學清潔工時傳祥的運動中,我利用節假日和寒暑假到東城區的清潔隊參加了五十多次掏糞勞動,每次一干就是八個小時。哥哥不是吹牛皮,北京東城區幾乎所有的衚衕,我都曾揹著糞桶去掏過大糞。

1966年8月和10月,“###”初起的時候,我分別和兩撥同學以“大串聯”的名義遊歷了全國十來個省的城市和山河。在去內蒙古、甘肅、新疆、陝西和四川的旅程中,我還隨身帶上了一支短竹笛和一架日產PETRI 相機。這兩個物件彷彿在冥冥中為我規劃出人生的軌跡。

1968年2月,我21歲時從北京跟著同學到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東風農場當知青。在那裡,我和來自北京、昆明、上海和四川的知青與雲南的退伍兵、湖南的支邊農民以及現役的“軍管”幹部們相濡以沫地生活工作了七年。1975年,我28歲時“回城”來到了廣州。記得當年離開西雙版納時我一分鐘也不敢多待,甚至連行李都不要了,趕快找了朋友開的卡車,坐在車斗裡裝著的木材上,一路風塵地趕到了昆明。在昆明,我用農場給的路費和行李託運費買了一張飛機票飛到了廣州。當年只惟恐形勢有變害怕走不成。奇怪的是,後來的幾十年裡,我不由自主地逢人就講西雙版納,連做夢都想到西雙版納。可以說,我有著濃厚的西雙版納情結,畢竟,我的“花樣年華”是留在了西雙版納的。 txt小說上傳分享

引子:哥哥不是吹牛皮(2)

我回城到廣州後,先是當了四年工人,1979年我32歲入行當新聞攝影記者,終於幹上了我自己喜歡的工作。開始時我被安排到偏遠的梅縣地區鍛鍊,當時的工作是採訪之後要自己衝膠捲、再寄底片回廣州發稿。一去就好幾個月不能回家,住在當地的招待所裡。招待所一間房裡可以住四到六個人,房間裡也沒有電視。晚上忙完工作,除了看書、寫稿,就是隔著蚊帳跟各行各業來出差的人聊天,說著說著就會聊到西雙版納。話匣子一開啟就再也收不住了,我滔滔不絕直說到最後別人都睡著了,自己反而###得睡不著了。

80年代初,單位裡來了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聽說我是從西雙版納回城的知青,沈宏菲問我:“那裡的風景很漂亮吧?”我說:“遠看青山綠水,近看牛屎成堆……”於是我又開講了。等聽我講完以後,他們往往感慨地說:“經歷也是文化呀!”這樣我和這幫比我小十來歲的年輕記者們一起在中國改革開放的“視窗”下,共同見證了這大時代的千姿百態。當我1988年7月在廣州中山圖書館舉辦自己第一個影展時,沈宏菲幫我起的題目就叫做《中國:開放百態》。

1988年底,我奉調到香港《中國旅遊》畫報任記者、編輯,六年裡,走南闖北踏遍祖國20多個省市、自治區。在採訪和組稿中,結識了全國各地的朋友。在旅途中,大家經常海闊天空地吹牛,以增廣見聞,交流資訊。

1994年底,我又調回廣州工作。在此後的十多年裡,廣州的媒體是全國最早市場化的,行內的競爭日益激烈。於是,各家報紙、雜誌競相招募了大批來自全國各地的“才子、才女”。我和這些同行小朋友們在工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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