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請你們一起去廳堂,給冷少爺抬椅子的家丁也一同過來了。”
子衿看了看窗外,果然有幾個家丁圍著一把帶抬杆的椅子站在那裡,原來自冷木易腿傷之後,季司鵬擔心他出入不便,就命人改造了這麼一把隨時能抬起來走動的椅子,倒是和宮內的輦轎有幾分相似,只是沒有宮內的華貴與隆重,設計心思倒是如出一轍。
子衿和隨喜欲去扶冷木易,他一笑說道:“我這身子重得很,你們哪扶得動,叫外面的家丁進來扶吧。”
隨喜依言做了,待大家齊心協心將冷木易抬上椅子後,隨喜又跑進來取他覆蓋在腿上的毛毯時。頓時落在桌上的那幅畫便入了她的眼睛,她心頭一驚,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那副畫拿到眼前……
“隨喜,快點……”外面傳來子衿的聲音。
“來了,來了!”隨喜幾乎是青著一張臉捧著毯子跑出去的,她將毛毯覆在冷木易的腿上,便悄悄退到了一側。
第一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零八節:御醫
一行人來到廳堂,季司鵬和魯氏坐在上首處看著幾個孩子默默微笑。元淇坐在一側,表情淡淡的,正在吃手裡的幾顆豎果,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子衿先是看著家丁將冷木易扶著坐到了椅上,自己才到一側坐了下來。
丫鬟上了茶,季司鵬端著茶碗潎了潎浮沫,卻是沒喝,放下茶碗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讓丫鬟遞到了子衿的手裡。
子衿接過信,見上面是父親的親筆,信封上寫著:郭信大人親啟。
“郭信大人?”子衿臉帶凝迷看著季司鵬:“父親這是?”
季司鵬微微一笑:“郭信大人是宮中太醫院的太醫,現在應該是任職正五品院判一職,醫術精湛,醫德高尚,深得宮中太后和娘娘們的信任!他與為父年輕時便是摯交,他能進宮中太醫院任職,也是為父引見的。”他頓了頓,又說道:“自從為父被派出去任職,與郭大人聯絡的就少了,回京之後,又是各居其職,也是甚少見面,但是多年的摯友之情還是在的。你和元淇在宮中若是身子不舒坦了,儘管拿著這封信去找郭大人,他定會全力護你們周全的。”
子衿略略思索道:“父親,我好像見過這位郭太人,是不是六十歲左右的年紀,留著一把花白的山羊鬍子?”
“正是,衿兒見過?”
“是,女兒在浣衣局……”她頓了頓,為免他們擔心,終是將中毒的事隱去了,“女兒在留芳宮的時候曾經病過一次,就是郭太醫給診治的。果真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呢!”
季司鵬喜道:“那郭家是個醫藥世家,尤其擅長針灸之術,據說傳到郭信大人這一代已經是第19代傳人了。沒進宮之前他在城外開了一間藥房,濟病救人,廣施貧困,方圓百里真是救人無數啊!”
“那是因何進宮的?”
父女二人一問一答,魯氏和元淇還有冷木易只管聽著,也不插言,更不多問。
“這個為父也說不大清楚。只知道郭信大人的妻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過世了,他便有些心灰意冷,藥房此後便關了門。”
子衿眨眨眼:“沒想到郭太醫還是個重情重意的人。”
季司鵬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是啊!郭夫人過世這許多年了。他可是再沒有續絃,一個人獨自將年幼的兒子撫養長大。”說到他的兒子季司鵬的臉上又出現了喜色:“他的兒子叫郭少本,現在也在宮中任太醫,那可真是一個醫界奇材啊,五歲的時候已經能認出幾千種藥材了。六七歲時已能獨自上山採藥,到十歲時不但望聞問切手到擒來,而且各種醫書典籍張口就來,倒背如流,到十一二歲時已經能幫人施針了。”
聽父親說得唏噓不已,令子衿也忍不住興趣大增。讚道:“照父親這樣說來,還真是個醫界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