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垂眸恭謹道:“是微臣教導無方,還請皇上允許微臣將女兒帶回府重新管教。”
“哼!”皇帝一拍桌案,容戟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人,朝著秦聞疾跪而下。
容天音愣愣地看著如此臣子作為的父親,一時間明白了過來,父親這是在與皇帝鬧彆扭呢,想來在她沒有回來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沒有得到緩解過。
皇帝並不收容戟的權,卻不肯原諒他,兩個人就這麼僵持到了現在,到了後面,容戟竟也開始學起了那些迂腐官臣來了。如此明顯表現的容戟怎能不讓秦聞怒,所以,這股怒意正好牽到了剛剛得罪他的容天音身上。
容天音順著容戟的身邊緩緩地跪了下來,暗暗觀察著秦聞的情緒變化。
“你確實是教導無方。”
“皇上,這與父親無關,是天音自己胡鬧,這才壞了皇上的大事,實在是天音的罪
過,還請皇上莫要怪罪父親。”容天音做出一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的樣子。
秦聞瞳孔一縮,“你當真知錯。”
“只要皇上不要牽累了父親,一切都由天音來承擔。”
“容天音這可是你自己的意願,”皇帝將身體陷入了身後的龍椅裡。
“是,”容天音仰著頭顱,用最堅定的目光注視著皇帝。
“皇上——”容戟急急喚了聲。
秦聞卻當沒有聽到,仍舊冷冷地凝視著容天音,“既是這樣,壽王妃就自己下去領罰。”
“皇上,您答應過微臣的,為何您卻要揹著微臣反悔。”容戟咬牙,抬著頭,話語裡有著質問的意思。
秦聞臉色一變,看向容戟的目光帶著暗沉的銳利,死死的盯著他說:“朕從來沒有答應過你。”
霍地,容戟起身,用失望又黑沉的眼眸盯著秦聞。
那刻的秦聞突地覺得心臟一縮,之後便是隱隱一痛,被容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對秦聞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多少年來,他都沒有讓容戟失望過,容戟也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可而今卻因為佘妃的事情竟然對他如此的失望,秦聞在惱羞成怒的同時也心慌了起來。
面部表情卻是冷銳而陰沉著,完全是一副欲要暴發的狀態。
容戟挺立站在下面,緊緊地迎著秦聞的目光看過去,不避不躲的。
“既是如此,是微臣逾越了,”容戟失望的眼神裡露出了自我嘲弄的笑意,這一笑,刺得秦聞一愣。
“你——”
“皇上,今夜所有的一切都當沒有發生過,就當是看在微臣多年的苦勞份上,讓微臣帶天音離去,此後……我會辭去侯爵一職,還望皇上能成全。”輕輕地閉上了雙目,艱難的字眼從容戟的嘴裡慢慢吐了出來。
“你說什麼!”
皇帝終於震怒,手下的桌案立即被他掌心拍得碎裂,發出轟然的聲音。
壓抑的冷氣息正嗖嗖地竄流著,容天音有些鬧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發展成這樣?她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上次已經親眼見識過了一次,難道還要讓她再承受第二次?
容戟驀然睜開明亮的雙目,看著上首渾身繞著火焰的男人,一字一頓地道:“請容允微臣辭官而去。”
“容—戟。”
“那個……”容天音被夾在中間,實在有些不好受,“其實爹您不用這麼消極,不過是一件小事,也不用鬧到辭官這麼大條,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容戟則是轉過溫涼的目光,緊緊盯著容天音。秦聞燃燒一切的眼神正冷冷剮著容天音,像是獵豹般隨時幹掉自己的敵人。
倍受壓力的容天音抹了把冷汗,鴕鳥地道:“你們繼續,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看著如出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