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過了多久,也許他自己都昏睡了過去。
林子外傳來腳步聲,是他的部下尋了進來。
溫冷的眼眸輕輕一闔,緩慢的起身,拭去身上的血跡,就像來時那樣,並無其他的異樣,如果不是他衣間的血跡,不會有人懷疑他剛剛在這裡昏死過去了好一會兒。
方拓攜著數人進了林子,遠遠的就見背對著他們的秦執,頭顱猛地一低,衝著那道背影道:“王爺!”
秦執一手負手緩緩的轉過身,淡漠的視線落在身後李奎眾人上,清雅又冰冷的聲音傳出:“回罷。”
蒼白無色的臉上盡是疲倦之色,在別人的面前,他還是那個手段狠辣的攝政王。
沒有一個人敢詢問秦執身上的血跡如何得來的,彷彿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很多人只聽聞其一,卻不知道真正的背後實情。
雖然有了猜測,卻不敢多說。
等秦執被方拓幾個親衛護送回帳,身後的李奎突然就將夜離拉住,在秦執的近身護衛裡頭,也就只有夜離與他們往來過密了,所以,一般秦執身邊的事都會向夜離打聽。
但是夜離也是半路才被選來的,以前秦執的那些事情也就只聽聞而已,方拓他們的嘴巴閉得嚴實,一點口風也探不出來。
李奎他們知道的,夜離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夜護衛,王爺這回是不是因為我們……”李奎抬了抬下巴,視線落在前方不遠的酒席上。
是不是他們敬得太過分了,所以秦執才會突然吐血?
只不過是人家王爺死要面子不肯承認他休弱,偷偷跑進林子裡吐完了再出來。
夜離搖了搖頭,“王爺並非是因為飲酒的原因,到是一直得不到心情的放鬆,心裡抑鬱才會讓他的身體更差。”
秦執如果再不放過自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夜離這邊剛沒說幾句話,這邊方拓就已經一臉盛怒的衝了出來,抬拳就給了夜離一拳。
揍和褁狠,夜離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住了!
方拓一臉怒容大步走上去,再次將還未來得及起身的夜離拎起,“夜離,不要以為自己所做的就是對的,如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九條命來都無法彌補過失。”
夜離也是怒了,反手就扭開了方拓的手。
方拓分毫不讓,到是身後追出來的戴弦一手扣住方拓,不贊同地搖了搖頭,“王爺還在裡頭,別做得太過分了。”
戴弦刻意壓低了聲音,就是黃冥也加入了勸阻之中,他和夜離一樣從半路加入進來的,但是他不是夜離,想法也和夜離不同。
離夜的出發點固然是為了讓王爺放鬆心情,以助病情。
可這樣的做活,同時也對王爺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自家人不好好的團結一致,反而在這裡起內訌,實在不該。
“王,王爺……”
不知是誰先發現身後靜靜站著的修長身影,嚇得一個哆嗦。
站在帳前的秦執像是剛剛發現面前的熱鬧似的從天際撤回了視線,投在這群人身上。
方括臉色一僵,急忙將夜離鬆開。
“方拓。”
“屬下在。”方拓急急跪下。
見此情形,大家都忽地散去了,帳前只留下秦執和方拓。
方拓跪在地上,等待著秦執的處罰。
但等來的卻是秦執手中的一個小小的竹筒子,方拓恭敬的接過來,有些疑惑的抬頭。
“水丞相連自己的嫡女都派出來了,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動,盯緊她。”
方拓愣了愣,道:“王爺,如有必要時可要除掉?”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