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嬴義照顧好巴清。寒芳扛著雨傘圍著池塘慢慢走著,認真地搜尋著,她企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她不會破案,但是看過很多古裝的懸疑電視劇,從中或多或少學會了一點點知識。她對巴貴的意外落水半信半疑。
荷塘邊的泥土由於雨水的沖刷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一無所獲的寒芳不禁有些失望。她抬頭望了望被大雨籠罩的天地,搖頭長長嘆息一聲。
寒芳換了溼衣趕到正廳時,巴清正在交代管家巴福如何撫卹和安頓巴貴的家屬。
“巴貴也為巴家效力二十幾年了,他的母親又曾是夫君的乳母,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定萬分哀痛,一定要照顧好老人家。”
“是!”
“他是巴家家生奴僕,按規定級別把他安葬到巴家的墓地。”
“是!”
“從我的賬面上再支些銖錢送去,算是我個人一點心意。——其他的還按規定來做。”
“是!”
……
巴清每吩咐一件事,巴福都畢恭畢敬地答應,而且一臉的悲慼。
巴清看見寒芳走了進來,停頓了一下說:“好了,就這些了,你先去辦吧。”
巴福躬身一揖,稽首退下,與寒芳擦身而過時,有意無意瞅了她一眼,見寒芳銳利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忙躬身施了一禮匆匆離去。
寒芳走到巴清身邊坐下。
巴清望著門口愣愣發呆。
寒芳輕輕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為何如此多煩心的事呀?我好累,心力交瘁……”巴清把頭輕輕靠在寒芳的肩上,她覺得只有這裡才是她的依靠。
寒芳抬起手摩挲著巴清憔悴蒼白的臉龐,手指可以感覺到她光滑的面板下堅硬的骨骼。輕輕說道:“真覺得累了,就歇一歇,調整一下。”
“歇不成啊!還有許多事要等著處理。鹽礦的工人這幾天罷了工;銅礦的管事又死了,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快到冬天了,又該伐木了;丹場前幾天也出了事……”巴清精疲力竭地閉上眼睛。
寒芳心疼地說:“我早跟你說過,你放手讓他們去做,不要怕他們做錯!否則你事必躬親一定會累壞的。——他們的依賴性太強。”
巴清緩緩地說:“我不敢放手呀,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我怕維持不了這份家業……”巴清滿臉的疲憊,眼角已溼。
寒芳望著屋外雨灑秋池愁波漣漪,悠悠說:“有一句話說得好,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只要你盡力了,不要太在乎結果。你也要學會釋放壓力。”
巴清閉著眼睛想著寒芳的話。過了一陣,直起身子望著寒芳懇切地說:“妹妹,你可否幫我主持一個月事務,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寒芳望著渴望求助的目光,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
巴清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她輕輕趴在寒芳的腿上,滿臉笑意地閉上眼睛。
寒芳低頭看著巴清,尋思:這哪裡是幾天前那個精明果斷、手腕強硬的女人?
巴福安排完所有的事務,來向主母回報。看到巴清在寒芳腿上趴著一愣,按禮節給二人行禮。
巴清坐起身,聽完巴福的彙報,說道:“管家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命人尋你。”
巴福恭敬地說:“請主母示下。”
巴清緩緩地沉聲道:“我因略感身體不適,從現在起韓姑娘暫且替我打理一切事務。”聲音雖緩雖低但是不容抗拒。
巴福猛地一愣,頗感意外地望了寒芳一眼,恭敬地低頭答道:“是。”又衝寒芳躬身道,“請韓姑娘吩咐。”
寒芳望著巴福微微一笑,低聲說道:“管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