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來掀起蓋頭看那麼一眼,之後他便出去接受賓客和下臣的朝賀,而我則可以褪下一身累贅洗個熱水澡。
“夫人就算不能見外客,但鳳襲殿的那些命婦也不來拜見,合適嗎?”年嫫嫫不滿地抱怨著。
一旁的嫫嫫侍女跟著她義憤填膺,我和青兒哭笑不得,看來這嫫嫫真被那頂九翬四鳳冠給衝昏頭了。
洗香浴、擦香油,弄完之後又給我穿上了薄得能透視一切的紗衣。
“這個紅不好,換一件顏色深點兒的,把夫人襯得更白皙些。”
“能不能找件厚實的,有點涼。”我故意打了個哆嗦。
青兒和這房裡的女官每人拿著一盒香粉在床上又吹又撒,“要不夫人先躺一會兒。”
年嫫嫫反對,“那哪兒行。”
“受了涼怎麼辦?”
嫫嫫想了一下道,“那夫人先把喜被蓋上,少君進房定要起來迎接。”
“恩。”
離開前年嫫嫫交代了許多,臨走不忘重複,“記住老婆子說的話了嗎?”
我點著頭。欲拒還迎,欲推還就,不能不疼,也不能不太疼……她在耳邊唸叨那麼多遍想不記住也難。
“夫人。”
還有什麼?
嫫嫫重新回到床邊,略顯蒼老的手撫了撫我的頭髮,笑意裡像是有兩分苦澀,“一定要留住少君的寵愛,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還是同樣的話,我連連點頭,心裡埋怨她太嘮叨了。
※
人都走了,空蕩蕩的內室只剩下我一個人。看了幾眼喜桌上的‘棗、生、桂、子’拍拍肚子撲躺在寬大的喜床上。
藉著紅燭的光注視著雙手,兩個多月過去指甲持續長著已修剪過多次,小指和無名指留了半寸長,青兒給畫上了幾朵鳳仙花…
就這樣順從地過下去嗎,順從地留在明府,順從地做他的夫人,順從他人為我定下的命途…
飢渴、疲憊,就在我快合上眼時一片陰影遮擋下來,盯著它看了很久驀地抬起頭。
“少君?!”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已脫下紅衣換上了素色的睡袍,發冠卸下,散披在肩頭的髮絲還有溼意。
臥趴在床的我剛想起身他便在床邊坐下,接著是…癢…他在摸我的腳踝…腳踝的疤…那塊劍疤。
“疼?”
我搖頭,不是疼,是癢。
飛快把腳縮回被窩,馬上又被他拽了出來。溫熱的掌心覆在小腿肚上更是癢得我想揣人,好在那手很快離開了小腿兒…只是…只是又到了腿彎,我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可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來。手沿著腿伸進了喜被…
光線暗了,床帳垂下遮去了大片燈光。
喜被讓他拉過去了一些,我主動謙讓全推給了他,一見自己幾近沒穿的樣子又後悔了。縮到靠牆的一邊,背過身去,隨即被他轉過來,深呼吸兩口氣準備面對將要發生的事實。
“我…我可能服侍得不好…”
“好不好由我來說。”
耳邊的低語令我有想逃的衝動,他在笑,這樣的他,這樣的他…不是他…
奇怪…詭異…驚悚…難以想象…為什麼我要和他脫光了衣服貼在一起?
“張開些,別怕…”
不怕才有鬼,為什麼男人和女人要有這種恐怖的行為?
欲拒還迎,欲推還就,全忘了。
“等…等等。”伸手將他推開一些,嚥了兩口唾沫問,“會不會…疼?”
他撥開沾在我臉上的髮絲,回道,“你可能不會。”
我可能不會?為什麼我可能不會?好歹我也算他的夫人,他能不能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還想說什麼,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