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回道,“那裡看風景應該不錯。”
“夫人喜歡那就去吧。”珍珠馬上扶託我的手準備朝那兒走。
我搖頭,“打擾人不好。”
悠荷道,“迎風閣這會兒沒住人,再說了,中殿的哪片地兒不是夫人的。”
“走吧。”
邁開腳走向迎風閣,我不過是平常的步子,身邊的三人卻是氣喘吁吁,看來往日年嫫嫫和青兒是在遷就我。四人進了微染灰塵的底樓花廳,沿著又窄又陡的樓梯上了閣樓。無人居住的閣樓門卻開著,進去竟見青兒在裡面。
房間的陳設不多可家居所需的也算齊全,屋裡被青兒置得乾淨明亮,小几上點著一爐檀香,書桌上有文房四寶,案頭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悠荷三人都笑話她太會過日子。說笑了幾句我便來到觀臺,迎著風一站就去了半個時辰,聽見青兒喚‘夫人’回頭房裡已沒了悠荷她們。
“我打發她們準備午膳去了。”
“畫好了?”
我來到書桌前鑑賞她作的畫,以為她來此是作遠處的湖光山色卻沒想只將觀臺那盆未開的###入了畫,倒也是惟妙惟肖。
青兒走來拿起畫度步走向觀臺的###,“從前夫人就像這張畫,也許畫中這朵菊蕾永遠不會綻開,但至少它看來還像一株活物。而如今…”說著她折下###旁那盆乾枯的花枝,“夫人就像是它。”
“花開為芬芳萬里,花落以待明年花開,可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怎麼活法…”
十五歲的生日宴會上我許願,要成為一名比母親更優秀,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魔術師。那時我總厭惡去學校,可母親說魔術師也得上學,儘管如此我還是喜歡學校裡可愛的同學、親切的老師。放學後我有時會和要好的女同學去逛街買髮夾買指甲油,更多的時候是飛奔回家趕在弟弟之前享用母親做的美味茶點。週末父親會丟開工作,帶著全家去遊樂園去露營去滑雪……這些才是我的生活。
“不知道怎麼活法?呵…哈哈…”青兒哭一般地笑起來,“有飯吃,有衣穿,那就是活法!”
手被她猛地拽起來,“你不知道,就讓我來教你!”
我被她的樣子嚇著了,“青兒…”
“蘭姐姐,能活著…”她像從前一樣喚著我將我緊緊擁住,放聲痛哭,“能活著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我們一起活下去,一起活下去好不好,好不好…”
我將臉埋進她的肩窩,吸取她的味道和溫度,輕聲回她,“好。”
鮮于青的經歷我瞭解不多,即使與我親近她也不願對我多說,我只知道絕不能在她面前輕易提到‘死’或是‘不想活’,對於那些輕生的人她給予的從來不是可憐與同情,只會是一聲冷哼和一口唾沫。
從那日起她便教起我怎樣活法。
第十九章(2)
“玉夫人昨兒那身綠衣裳真好看,趕明兒夫人也去做一套如何?”青兒一邊幫小侍女擦著黑花牡丹瓶一邊說道。
我點頭應著,“玉夫人的衣裳是挺好看。”
“哼!”黑花牡丹瓶砸在我手邊,青兒滿臉怒容,“穿綠衣裳是玉夫人嗎?那是鐵夫人!夫人怕是根本沒把她們看進眼裡!”
外面的年嫫嫫聽見她的話,探頭斥責道,“青妮子你說這什麼話!叫別人聽了東西殿的兩位夫人那還不更不待見咱。”
“你們,出去!”
青妮子學著年嫫嫫的兇悍將珍珠、文繡和幾個打掃的小侍女攆了出門,然後開始給我掃盲。
玉夫人閨名珠兒,是前朝玉國公之次女,長兄現暫命為兵部左侍郎兼右都御史,手握三萬兵權駐守河北與陳王屬地交界的邯鄲城,駐守開封的五萬重兵之中其父所控兩萬。鐵夫人閨名惜若,鐵氏一門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