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從房間裡迎出去,看見了丈夫的白色新郎禮服早已換掉了,變成普通的灰色西裝服,而且被雨澆溼了兩邊肩頭。她回浴窒裡趕緊拿了條幹毛巾走上去,問:“怎麼回事?車裡沒有帶傘具嗎?”
費鎮南感覺她的秀手抓著毛巾在自己肩膀上擦動,一點一點的溫暖是隨著她的嘮叨浸透到了自己心窩裡頭,本來乾澀的啃角便是稍微揚起了弧度。
“不是我想說你。是你這手傷沒有好,被雨淋到不是好事。”墨蘭深深地吸口氣,仔細地擦拭他身上每一滴水珠,“我幫你去浴室裡放水。你趕緊衝個熱水澡,去掉寒氣,再喝一碗薑湯。”
費鎮南抓住她的手,濃墨的眸子靜靜地望了會兒妻子,在一點的遲疑之後,終究是要出聲的:“上回我向你保證過,無論什麼事情發生,我都要和你說清楚理由,才可以離開。”
墨蘭倒是早有預料到的,畢竟這些日子天天電視廣播上都在講,要發大水。丈夫能把工作延遲到這個時候再離開,已經是上面的人十分地照顧他們夫婦了。
“其實,前段日子我一直在外面奔跑了。”費鎮南抓著妻子的手,徐徐地道出,“發大水是一回事,我們暗地裡發動的打黑行動,已經接近了尾聲。”
墨蘭仰起頭,認真地看著丈夫。
“你不是不知道的。這個打黑行動也涉及到了A3集團。前幾天又端掉了他們幾個秘密窩點。所以,他們的勢力現在在集中為一起,可能如Aida所說,要全面撤到那個小島上去,或是撤回美國。Aida現在帶著的人,在全力圍剿A3殘留在那座島上的力量。美國方面,羅部長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使得我們與CIA取得一致意見。那邊會截止他們進關。這樣一來,兩方面閉關的話,要徹底斷他們的後路。因此,這邊的壓力是很大的,要全面將他們徹底消滅在國內。”因為整個行動計劃不止他這一塊,是幾個省的
聯合行動,費鎮南也只能以最概要的語言在這最短時間內向妻子說明。
因此墨蘭明白了為什麼上次丈夫說有必要讓兩個巨頭遇到一塊,其實就是上頭的決心十分堅定,要一窩端。
“Aida抽不出人手到這邊來了。因為他那邊的形勢也很吃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費鎮南握起妻子的手,用了命令的口氣說,“你不能再冒險了!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你和書恬。”
“這個我很明白。”墨蘭點著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令自己和孩子受到傷害的事。”
“書恬已經被君臣喝令,躲起來了。”費鎮南叮囑著,“你這邊,我也安排了人手。他們都是偵查兵,屬於暗中監測。如果你需要求救的話——”
墨蘭對著丈夫的眼睛,在見到丈夫的視線定點在自己的衣襟內時,她另一隻手稍微握了握裡面懸掛的哨子。這是以前丈夫送給自己的,說她需要急救的時候吹一聲,必定隨叫隨到。但她,是在今天婚宴才重新戴上此物。因為事態確實到達了雙方拼死一搏的地步。
可以說,在這最後一場戰役裡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墨蘭。”費鎮南州要繼續住下說。
“噠噠——”
屋門敲響。
“工作上的事,我們只能服從組織安排。家裡的,你儘管放心。”墨蘭把手從丈夫掌心裡脫出來,用毛巾再擦擦丈夫身上,囑咐,“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別讓自己的身體再受到傷害了。”
費鎮南用力地點下頭,在欲離開前,無法忍住,狠狠地在妻子嘴唇上啄了一下,才抽身。
見著丈夫出了門,墨蘭立在視窗邊上,住下俯瞰著。大雨像水柱一般澆打在水泥地面上,容吉陽撐著黑傘替費鎮南遮蓋著,進了輛黑色轎車。緊接,這輛車是與後面兩部吉普軍車一塊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