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彼時的月兒有些相似,倒不是容貌上,而是這心思。月兒很單純,原先我還打算著送她出宮,只不過後來……唯有讓離歌帶她走了。此生,怕是無緣得見。”葉貞說得很輕,輕得不忍觸動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是誰說,回首已是百年身。
她不敢回頭,因為一路走來太疼,幾經生死,她付出的和為她付出的都太多。自己怎樣走到今日地步,自己最與月兒最清楚。可惜月兒沒了,彼時還說過永不相問,如今這份姐妹情深也已歸入黃土。
她不信來世,卻在月兒死後,相信了因果輪迴,相信了前世今生。
有些人這輩子都忘不掉,有些情這輩子都替代不了。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雀兒低眉,“娘娘放心,雀兒會一直陪著娘娘,抵死都不會揹負娘娘。”
葉貞看著她,月光下依稀泛著月兒的單純,清澈的眸子,乾淨得不染塵埃。她很難想象,雀兒這樣的人,如何能在宮闈裡活下去,能在東輯事活下去。想著也是上天眷顧罷了!
顧自搖著頭,葉貞道,“若然真有這樣的一天,不必死咬著,讓你怎樣就怎樣。我不要什麼抵死不負,人活一世不容易。何況這宮裡染血無數,能活一個是一個,何苦添你這冤魂。”
雀兒一怔,以往各位小主要的都是奴才忠心不二,可是葉貞卻反其道而行。愣愣的盯著葉貞良久,雀兒緩緩低下頭去,再不說什麼。
緩步走在宮道里,葉貞長長的羅裙拖在身後,“聽說傍晚時分御醫去了棲鳳宮?”
“是。”雀兒道,忙上前,“說是舊疾復發。”
“什麼舊疾復發?”葉貞凝眉,這洛丹青又搞什麼鬼?
雀兒環顧四周,便低低道,“奴婢悄悄問過御醫,說是貴妃娘娘得了怪病,毛髮脫落,整個人又紅又癢,到處都是撓破了。御醫去的時候,貴妃整個人都血淋淋的,很恐怖。”
“怕是動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葉貞也不做他想,橫豎這貴妃如今被禁足,自己也不便進去。這怪病只消不會傳染便罷,打量著應該不會死人。
環顧四周,宮燈搖晃,一如她初入宮闈時的模樣。這宮裡千百年不曾變過一回,如今這宮裡可是真冷了。
不遠處,離歌垂著眉眼緩步而來,葉貞稍稍一怔,卻見離歌的腳步從未像現在這般沉重。不由心下一沉,離歌慣來恣意瀟灑,任何事情都不會牽絆。如今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下與自己。
她這廂是因為心愛之人奔赴疆場,那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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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兒。”離歌站在那裡,搖曳的宮燈倒映著她微涼的面龐,深吸一口氣她將一個錦盒雙手遞到葉貞的手裡,“很抱歉,一直瞞著你。許是你會恨我,可這是皇帝的意思,他不希望你知道太多。”
葉貞的羽睫驟然揚起,視線死死盯著離歌手上的那個藍底錦緞的錦盒,“這是什麼?”
抿著唇,離歌眸光冷冽,“我倒他是冷漠君王,殊不知也有幾分柔情,左不過他這番柔情委實害苦了他自己。他不願告訴你,便是想留你在宮裡,不想你捲入屬於他的廝殺。你該知道,他這君主做得不易,然他此番決策卻逆轉了他原先的計劃。但願你能體會,他隱忍不發的苦衷。”
手心微涼,葉貞微顫著接過那個盒子,心卻陡然提到嗓子眼。
225。深沉隱忍的愛
葉貞的面色驟然變得煞白,她聽見寂冷的夜裡,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開始瘋狂的奏響。
是他留下的?這就是他不欲說明的出征之由?還是說……
指尖微顫著開啟錦盒,下一刻,葉貞頓在哪裡,眸色如刃,刀刀割碎自己的心腸,“是……是七星丹?”
“是。”離歌如釋重負,“如今交付在你手上,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