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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副刊版面,佔據大幅版面的是聶天衡和鄭可柔的訂婚禮,心敲撞幾下,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莫名的不舒服感揚起。
他們是上星期來的那對男女。
她將報導逐一讀過,他們的家世背景、他們的成長環境、他們的愛情歸依……
他們和她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難怪,他要指著她,口口聲聲不屑地說——你們這種人。
他不帶任何一個罵人髒字,卻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地劃出他們與她之間的不同,他的鄙棄、他的嫌惡、他的憎厭,全在這幾個字當中表現得明白俐落。
誰願意當“這種人”?若是當年她有一百萬……若是當年她不被收養……又或者當年收養她的是餘邦哥哥……
有這麼多的可能性,她偏偏選出了一個最多舛的可能,一步一步的錯誤,造就出今天的火鶴。
她有錯,錯在前世為惡;她有錯,錯在向命運低頭;她的錯讓她回不了頭,再回頭,不堪的百年身……徒惹心痛!
照片上的女人溫柔開心,照片上的男人穩重多情,他們的笑看在她眼裡,只想哭泣。
鼻頭微酸,兩顆豆大淚水沿頰滑下,她厘不清心情。是妒嫉、是怨嘆,恨盡蒼天乖戾,送給她最壞的命運。
“火鶴姐,有人點你的臺。”
小畢進門喚她,她點點頭答應,拭淨淚水,重新勻上粉,她的職業是賣笑不是賣悲。
走出休息室、走進包廂,抬眼——
是他!震驚凝在眼底,火鶴說不出話。
為什麼還來?是他的未婚妻對她還存有好奇,還是他必須私下來警告她,離他的未婚妻遠一點,別來干擾他們的生活?假設是後者,他大可不必,她從不是個善於惹事的女人。
直直盯住他,她遲遲想不出,該如何出對他說出第一句話。
同樣的心情在他胸中翻覆,日思夜想的女人在眼前出現,天衡卻不曉得該做什麼。他甚至不曉得自己是如何走進這裡,是如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的。
看看腕錶,原計畫要回家,和爸媽、可柔一起吃晚飯的,他竟縱容自己出現在這裡。
“你趕時間?”她坐在離他遠遠的位置上。
“沒有!”關掉手機,他不想任何人來打擾。
“找我有事?”火鶴捺住性子,再問。
“來這裡的男人,通常會有什麼事?”想起其他男人,他忍不住肝火上升。
他又打算給她難堪了。深吸氣,多年的訓練,讓她練就出一身好本領,她不會對任何一個客人翻臉,無禮的、好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向來應付得當,不會對聶天衡例外。
聶天衡?她居然把他的名字記牢?光一篇報導?她不明白自己。
“也許是談心、也許是洩慾,我不曉得你的要求是什麼?”冷冷的,她抬出職業話應敵。
“你能滿足我所有要求?”聽到洩慾這個字眼,他的肝火燒上胸腹。
“如果我無法做到,我們這裡有上百位小姐可以滿足你。”
“如果我指定要你呢?”火氣持續累積,按這個速度,爆炸指日可待。
“你能付得起我的價碼?”
“你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有價品?”
怒火已經在他眼底現形,火鶴看出來了,但她不畏懼,迎著他,她的視線不閃避。
“做這一行,我們眼裡只看得見價錢。”
貶抑她會讓他獲得快樂,那麼就順從他吧!她無所謂的,自尊……在五光十色的社會里,只能當擺飾。
“很好,包下你一個月多少錢。”他問。
“五十億。”
多數男人聽到這個價錢都會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