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原來在我們那兒可是技藝jīng湛地老師傅,鑽石切割、鑲嵌的手藝那是獨一份兒,是這個!”
他翹了翹大拇指:“可惜啊,四年前退休以後,公司裡一時招攬不到手藝這麼好地師傅,還想返聘周老呢,結果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卻得了老年痴呆,人啊,真是閒不得,一閒下來就容易得病。同志,我看你是白來了,東西摞下就走吧,就連他帶過的徒弟來看他,他都認不出人呢。”
正說著,老頭抓了一把錢從裡屋出來了:“一共多少錢啊?這些夠不夠?”
中年人苦笑連連地擺手:“周老師,不要錢的,您不方便,公司代您買些米麵,都從您工資里扣的,不用再花錢。”
“什麼?不要錢?那怎麼行呢,拿著拿著,水費電費煤氣費,這些夠了吧。”
他一把把錢塞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身後兩個年輕人吃吃地偷笑起來,中年人苦惱地撓撓頭,說道:“得得得,我派人給您老跑一趟,明兒把這些費都交了吧。”
他數數錢,遞給一個年輕人,說:“一共五百,明天給你半天假,給周老師把水電煤氣費都交了吧。”
那年輕人忍著笑說:“好,王主席,我明天一定辦好。”
“哎喲,王主席,你們工會來看我啊?”一聽年輕人的稱呼,老頭好象一下子什麼都記起來了,眼神也恢復了清明,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你看看你們,我都退休了,在家也沒事做,還麻煩人們工會老來看我,快快,快坐。”
那中年人苦笑著道:“不坐了不坐了,我們該回去了,周老師,您好好歇著,不用送了。”
“好好,喛,這地上是什麼東西呀?”
“這是大米,還有兩桶油。”
“哦,你說說你們,工作這麼忙,還來看我,真是過意不去。小夥子啊,你們把這油和米拿回去吧。”
兩個年輕人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謝謝您了,您留著自己吃吧。”
“嗨,我一個老頭子,自己住著,吃不了那麼多,你看看,都放到客廳來了,拿去吧拿去吧。”
“不了不了,我們走了,周老師再見。”工會主席率領兩個小弟,被周書凱的迷糊神功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老頭兒一轉身,瞧見張勝,立即親熱地道:“小夥子,你是工會的?哎,上班幾年了,我退休後進的公司吧?”
張勝咧開嘴乾笑兩聲,說:“是啊,周老師,呃……天挺晚了,我也得走了,你休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說完,他也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裡屋門簾兒一掀,一個矯健的身影閃了出來。
老頭兒臉上痴傻地表情不見了,他揹著雙手,目光閃爍,若有所思地盯著半掩半合的房門,頭也不回地道:“他就是阿文選中的人?”
“是,老爺子覺得怎麼樣?”那個人走到他身後,畢恭畢敬地問。這個人赫然是L省第一看守所的板王。
老頭兒笑了笑,看似混濁地老眼中閃過一道jīng芒:“人不可貌相,人心隔肚皮啊,現在還不好說……”
板王笑了笑,說:“他來的很快,看來路上並沒耽擱太多時間,見了這筆錢後也沒有過太多掙扎。但是這些現在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也許他真的不貪財,也許是他心裡對文哥還存著幾分忌憚,理由有很多。”
周老頭兒也是一笑:“現在見了我這個很容易諉過欺騙地傻老頭子,對唾手可得的財物,是否仍不肯貪,才是試煉人心的開始,一簞食、一瓢飲,古往今來,不過顏回一人。富貴如龍,遊盡五湖四海,貧窮如虎,驚散九族六親。錢吶,嘿……,貪與不貪,一念之間。看他如何選擇,考驗,才剛剛開始。”
板王臉上掠過一片殺氣:“老爺子說的是。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