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狼狽的趴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夏書蕾快步追上北臣驍,然後挽著他的手臂,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衝著溫瞳揚起嘴角,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溫瞳失神的垂下頭,還不能從這一系列的變故中回過神,她的記憶仍停留在那個飯店,她喝了酒,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溫瞳,你沒事吧?”夜白蹲下身要扶她,她抱著被子往後縮了一下,避開他的手。
他心中一酸,還是強迫的將她抱回床上。
她沒有反抗的太激烈,一觸上床就坐到了床角,抬起頭,水氣瀰漫的眸子帶著幾絲迷惘的望著他。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給她一個解釋。
夜白扯了幾件衣服穿上,又把她的衣服撿起來遞過去。
她望著他,不動。
他識相的轉過身,“我不看。”
溫瞳迅速的將衣服拉進被子裡,然後在被子的掩護下將衣服穿好。
聽到她說好了,夜白才轉過身,然後站在她面前開始解釋,“你昨天喝醉了,我接了你同事的電話去飯店接你,我想你回家不太方便,就把你帶到這裡。”
她垂著頭默默的聽著。
“你醉了,鬧得厲害,坐到床上就開始脫衣服。。。我阻止,你又來脫我的衣服。。。結果。。”他面帶歉意,“溫瞳,對不起,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是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我本該走開的,可是最後我沒有把持住。。。。我。。。對不起。”
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臉上火燒雲一般的紅。
“我們。。。”那幾個字在喉中滾動了許久都無法說出口,她索性閉上眼睛,咬了咬牙,“我們做了嗎?”
夜白蹲下身,眸光帶著股沉痛和內疚的握著她的手,“對不起,溫瞳。。。”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她強忍著眼中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都在顫抖,“我想回家,麻煩你。”
“溫瞳。。。”
“麻煩你。”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堅定的重複。
夜白無奈,只好起身送她回去。
夜已深,街上寥寥幾個行人,行色匆匆。
溫瞳蜷在寬大的車座裡,目光毫無焦距的望著窗外。
腦海裡反反覆覆浮現的都是北臣驍臨走時那冰冷的,無情的,絕望到深淵的表情。
她的心裡突然窒息一般的痛,好像有人拿刀在用力翻絞著,血肉模糊。
“溫瞳,你別這樣,是我的錯。”夜白看到她這副樣子,難受而自責。
她像是沒有聽到,依然失神的貼在玻璃上,雪白的小臉被擠壓的變了形。
夜白無聲的嘆息,伸手,開啟車子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空瓶子。
他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還記得這個瓶子嗎?六年前,你送給我的,很普通的一個塑膠瓶子,當時,這裡面裝了滿滿一瓶冰糖雪梨。我從小無父無母,不知道被人關心是什麼滋味,而我僅有的關心也都給了妹妹。溫瞳,你是第一個肯無私的我的好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喜歡上的人,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我一點也不後悔。溫瞳,你看到了,北臣驍有夏書蕾,他根本不是真心對你的,而我會照顧你,照顧你的兒子,溫瞳,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對你好行嗎?”
他說完,車裡的氣氛流動著淡淡的傷感。
溫瞳終於抬起眼睛,眸光深處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光彩。
她說:“夜白,我一直信你。”
夜白的心猛烈的顫抖了好幾下,她在經歷瞭如此的變故後,竟然還能用這種平靜的聲音跟他說出這樣的話。
她信他。
他的良心受到了強烈的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