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伕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眼前還擺著一盆大肉的時候,聞言呸了聲。
“你們的?以前有活的時候怎麼看不到你們?”他們說道。
眼瞅兩撥人就要打起來,徐棒槌沒好氣的將手裡的錢袋砸過來。
“都他孃的快點,吵什麼吵,爺們還等著洗澡呢!”
四個人也顧不得打了,先伺候好這幾位大爺再說。
“真是奇了,這幾個看起來窮兵丁,竟然如此有錢…”
“有錢還當什麼兵啊!真是稀奇古怪!”
大家低聲議論著走開了。
熱水抬來時,徐棒槌在外邊得意的享受其他兵丁的羨慕。
“又不是娘們,洗什麼澡…”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哎呀在家洗慣了,這出了門一時改不了啊。”徐棒槌抬著頭哈哈說道。
“你不是介石堡的徐棒槌嗎?”
圍觀的兵丁裡有人忽地喊道。
徐棒槌瞪眼看去。果然見是熟人。
“棒槌,你們不是跑了嗎?”那熟人喊道。
跑這個詞徐棒槌很不愛聽。
“我們是去京城申冤了,朝廷已經給我們平反了,告書早就發下來了。”他說道。
那熟人便圍過來,驚訝的打量徐棒槌。
“適才聽人說這裡有個有錢的兵爺,原來是你們啊?棒槌,你們這是發了財了?”他問道。
徐棒槌得意洋洋才要說話,聽的身後屋內有噗通一聲,他面色一變忙跑過去,卻見劉奎已經脫的淨光泡在木桶裡了。正舒服的眯著眼。
“…臭不要臉的滾出來…”
城衙後廳裡。各路的官將都已經見過。初步的功賞分配也商討定了,捷報也斟酌再三獲得了一致透過,於是一隊隊人馬舉著捷報奔出官廳向四面八方報捷。
官廳院子裡,低等武將還沒有資格進入官廳。都站在外邊等候說話。
週六郎也在其中,正被幾個人圍著。
“好小子,好小子,剛來就敢衝前線,不愧是我們老周家的種。”一個年長的面色黝黑的武將大笑說道,一面伸手拍打著週六郎的肩頭。
“堂叔過獎了。”週六郎說道,“我也沒幫上什麼,來了敵就退了。”
“話不能這麼說,敢來就是膽氣。”周堂叔笑道。“要不然你怎麼沒在後邊護送周大人他們?”
“就是,還以為你跟叔叔們在京城養成了小白羊了呢,原來還是一頭小老虎。”其他的同族兄長們也紛紛笑道。
大戰過後,倖存者又是勝利者的那種歡悅氣氛感染了週六郎,這是在京城在校場以及夢中絕對感受不到的殘酷又喜悅的複雜滋味。少年郎咧著嘴也笑了。
正說笑著,官廳裡走出來一眾將官,大家忙站好相迎。
“老周。”一個男人大聲喊道,衝周堂叔打招呼。
“這是龍谷城都監郭喜鳳。”周堂叔低聲對週六郎說道,一面站直身子抱拳,“郭都監!”
郭都監大步過來,目光落在週六郎身上。
“這就是昨晚三百好漢之一?”他說道,一面有些驚訝,“還是個孩子嘛,你們周家也太急了些,這麼小的孩子送來了就?”
“回都監,兒雖年幼,殺敵報國之心不減。”週六郎挺直胸膛大聲說道。
郭都監哈哈笑了,伸手拍打週六郎胸膛一下。
“好小子,有些力氣,跟著小牛似的。”他笑道。
身後的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聽說當日派出哨探時,還是周小郎主動提及的,並說了出事自己負責?”有人問道。
事實雖然如此,但承認卻不能真的這樣承認。
周堂叔正要給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