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使個眼色,週六郎已經開口了。
“不敢,是周大人和姜大人明察秋毫准許我們行事擔一切後果。”他站直身子大聲說道,“某們才敢冒險一試。”
周堂叔鬆口氣笑了。
在場的人也都笑了,紛紛點頭稱讚。
既然點名了是周家的人,周家在軍中弟兄族人眾多,也博得戰功赫赫,大家都要給個面子,便多多少少的都開口說那晚的事,誇獎周大人姜大人運籌帷幄,誇獎三百將士勇猛敢為,又命週六郎將昨日的事從怎麼到怎麼疲命追來支援講一遍。
當然這些事他們已經聽過一遍了,此時再讓講是給週六郎的機會,讓大家認識記住他的機會。
週六郎神情閃過一絲猶豫。
“沒事,隨便說。”周堂叔低聲說道,以為他怕哪裡說不好惹了上將官不高興,“只說你怎麼做就行了。”
這是大家故意給他的機會,當然要著重說自己。
這種機會可不是任何都有的,看看旁邊其他親將,眼神難掩嫉妒。
週六郎抬起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其實這件事一開始真是運氣…如果沒有那幾個哨探的細心,以及恰好有幾匹可以快速奔襲的馬…”他說道。
運氣?不是應該說是明察秋毫嗎?
還有馬?不是應該是人英勇,這關馬什麼事?
這種說法還是頭一次,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愣了愣,原本幾分敷衍忽地被這少年郎的講述引起幾分好奇。
當一眾人湧進營房的時候,徐茂修等人已經洗漱完畢,熱水澡泡去了連夜激戰的疲憊,換上乾淨的軍中衣衫,正站著跟熟人說話。
“徐大哥,你們真是變樣了…”那熟人打量他們嘖嘖說道。又回頭看日常懶洋洋催都催不動的此時喜笑顏開收拾木桶的伕役們。
才短短半日。這裡有幾個出手闊綽兵爺的訊息就在伕役們中間傳遍了。
軍官們差遣伕役們是朝廷律法。但兵丁們差遣伕役們就只有靠實惠了,可想而知,徐茂修等人將來的小日子肯定過的不錯。
“你們真是在京城發大財了?”他好奇的問道,“那還回來當兵賣命幹什麼?”
徐茂修笑著搖頭。
“沒有。沒有。”他否認說道。
正說著話,門外有一大眾人湧進來。
“那幾個敢以五人戰百人的好漢呢?”為首的一個將官喊道,“站出來讓某們看看!”
“是副指使大人。”
在場的兵丁紛紛低聲說道,一面忙避讓開。
徐茂修等人不敢怠慢躬身相迎,打走了劉奎剛開始洗澡的徐棒槌連身子都沒顧上擦乾胡亂的套上衣裳就跑出來了。
龍谷城都監大人副手目光逐一掃過幾人。
“好,乾的不錯,是我西北軍的好男兒。”他大聲說道。
西北軍的好男兒!
他們是西北軍的好男兒!
不是西北的孬種逃兵了!再也不是孬種逃兵了!
徐茂修幾人神情激動。
“為國殺敵,理所應當。”他們齊聲說道。
“對了,還有你們的馬呢?”慰問過後。副手大人想到什麼問道,“聽說行駛千里還能快速奔襲?”
徐茂修帶著人過來時,徐四根一如既往的呆在馬營裡,神情鬱郁,正和人爭執什麼。
因為沒有了馬匹。他並沒有參與支援,而是跟隨周大人等天亮到才到達的。
“大人,我求求你,去把那兩匹死馬帶回來,或者就地掩埋…”他拉著一個馬營小將哀求道。
“我知道你愛馬成病,可,那也沒有撿馬屍首回來的道理啊?趕著車奔波幾十裡,就是為了拉兩具屍首,還是馬兒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