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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流芳看了看住店的資料,又是一笑,“無可奉告。”
“哎呀不要這樣嘛,萬先生,大家這麼熟了透露一點嘛……”
眾人起鬨著,並沒有發現一個紅色身影進了客棧,直到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萬先生,好久不見。”
眾人望去,不由倒吸一口氣。來人一襲赤袍,眉目如畫,丹唇外朗,與淡薄冷清,始終籠著一層輕霧的萬古流芳相較之下,更顯冷豔張狂。萬古流芳照例露出待客之笑,道:“月公子,好久不見。打尖,還是住店?”
“他們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一樣。”
來人與萬掌櫃幾句對話,眾人聽得一頭霧水,直到來人被店小二領了去廂房,他們仍是反應不過來,忍不住問出口:“萬先生,您認識那個公子啊?他又是誰?你們打的什麼啞謎?”
萬古流芳撥算盤的手停了停,又是一笑,“無可奉告。”
正當眾人失望之時,萬古流芳突然道:“這三日,將有好戲,諸位,住店嗎?”
眾人突然一凜,有志一同,捂住了錢袋。
萬古流芳也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撥著算盤,神思已經飄到三四年前。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三人,物是,人也是,只是情……也是嗎?當真是一場好戲啊。
前往王府的路上,琳琅馬車無人駕駛,卻是老馬識途,徐徐前進。
行歌斜倚車窗,眼下烏青已用妝粉蓋過,面上仍有憤色。
斐然殊瞧了她一眼,張口想使喚她,卻又止住,摸摸鼻子,自己動手焚香,煮茶。
這姑娘倒是頭一次鬧這樣大的脾氣。斐然殊雖覺有趣,卻又忍不住好奇。他看得出她的氣憤,不僅僅是為早前他逗她,一籠包子錢都不給她,必定還摻雜著別的緣故,而那又一定與他昨夜醉酒有關。
她眼下烏青是夜裡數次噩夢驚醒所致,並非被他傷害,那麼自然不是為此生氣。
她說他對她做了喪心病狂之事,想來只能信三分,他的確做了什麼事,卻未必喪心病狂。
他十五歲那年誤飲藥酒,被師父罰禁閉三日,那時師父似乎也十分生氣……但那生氣又跟行歌的生氣大大不同。所以……他醉酒到底會做出什麼事?竟能引發如此反應?行歌絕口不談此事,他倒也不想勉強,畢竟生氣之人是她不是他,她都不急了,他又何妨。
只是不知這一輪“恩斷義絕”要持續多久?太久的話,最終不便的,還是他。
“阿楚,喝茶。”斐然殊為行歌斟了一杯茶,遞到她手邊。
行歌正好口乾,便也不裝模作樣,接過就喝。
“阿楚,你記得昨夜王府之事嗎?”斐然殊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行歌渾身一僵。
“阿楚,你昨晚做了什麼噩夢,可與我一談嗎?”斐然殊彷彿沒看到她的害怕,繼續說道。
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行歌想起那白衣女子提在手上的那張臉,雖是大白天,還是滲出一身冷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前往王府的琳琅馬車上,“阿斐……你不要告訴我這是要去拜訪王府小姐?”
“正是。”
“貧道想起約了人算命,先行告辭。”
行歌抬腳一步就要跳車,被斐然殊拎住後領,一陣後退,竟一屁股坐到了斐然殊腿上。
“唔。”斐然殊悶哼一聲,這姑娘……真的胖了。
行歌哪裡聽不出那一聲悶哼的含義,抬頭正要好好譴責一下他,卻在看到他離她頗近的面容時失了聲音。他的嘴唇……昨夜與她有過親密接觸的嘴唇……行歌的心跳急切了起來。
斐然殊原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