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廖凡,他一副鬱郁模樣,把我讓了進去,然後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他肯定被他的主人訓的不輕。
我向那酒吧深處的黑影中望去,廖北川背坐著,揚起了酒杯。
“塗董,廖凡他不懂事,你多幫幫他,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就知道,廖北川突然獻殷勤是為了他的這個狗崽子。
我和廖凡上個禮拜剛剛又吵了一架,為了歡場公測一週年的慶祝方案吵了起來。
廖凡這俗不可耐的傢伙提出了一個既浪費成本又毫無成效的方案,好大喜功,錢都花給上級看了,完全沒有從客戶的角度考慮。
我眼睜睜看著尋歡嘔心瀝血打造出來的歡場在廖凡手裡一天天頹敗下去,就好象看到尋歡的影子一點點地淡了下去。多少次告訴自己要有所擔當,有學會忍耐,可是一看見廖凡那不學無術,狐假虎威的嘴臉,我就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那麼多個我們加著班,吃不著飯的夜晚,那麼多個靠咖啡熬下來的鐘頭,那麼多青春和智慧,那麼多苦澀和歡笑………
建一座城池,揚一方威名,靠的是一磚一瓦的累積。可是就這麼一個昏庸的君主,隻手就傾覆了我們全部的心血。
上個禮拜,矛盾終於在週年歡慶的方案上集中爆發了,薇薇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阿斬,有空和我們吃個飯麼,我們決定集體辭職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聚了。
我衝殺到了歡場,直接上了頂層,與廖凡這小子拍了桌子。
只是沒想到,這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廖北川這裡。
這大概就是老謀深算的廖東昇想看到的,讓廖北川插手歡場,不斷地和我發生矛盾,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破壞我們的聯盟,用廖北川這把刀,割著我的皮肉。
在權術上,廖北川永遠不是廖東昇的對手。
我走到廖北川面前,四個月了,我總算學會了見到他要叫一聲“特助”。他打量了一下我,頗有深意地說,“塗董啊,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你呢,我總覺得是看見了我的秘書,不,我的秘書都比你大上好多,你今年才多大啊?不好意思,女士不能問………”
“沒什麼,二十七。”
“還是年輕啊,不怕問。”
我很年輕,年輕到一個讓廖北川這樣老資格的人,連正眼都不屑給一個。如果不是礙於那8%股權,恐怕我連坐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不僅是廖北川,整個廖氏董事會都是這樣看的,我心知肚明。
“特助今天約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原諒廖凡?您多濾了,我早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自然,自然。”廖北川一個響指,就有waiter拿過了酒單,滿目都是我不認得的洋酒,謝謝,我不喝酒,給我一杯白水。”
waiter露出鄙夷的神色,廖北川哈哈大笑,笑夠了,從公文包裡面,抽出一沓檔案,仍在我面前,我一掃,是歡場的週年慶典方案。
“看看是否和你的意?”
我拿起來一看,都是歡場的老臣子們精心設計的,一看就下了工夫,節約成本,影響力最大化,充分尊重了玩家的感受。
“這份是?”
“這是我叫幾位總監收集了大家的意見,匯總的。”
“哦。”
“還滿意麼?塗董?”
“這不該我過問的吧。”我推回了檔案,不過以歡場的一名老職工的角度來看,我相當贊同。”
廖北川小聲笑了起來,冰塊撞擊在玻璃杯中叮咚作響。
“塗董,你過問得還少麼?”
“特助想要興師問罪,我也無話好說,就算您在明天董事會上參我一本,我也認了,只要為了歡場的業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