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選了測字,既然道士看似有這等奇異本領。自己何不就此打問魯雲的下落。
道士拿出隨身相帶的白色布帛,攤開在桌上,又滿上一碗清水,放到秋心面前,說道,“清吧。”道先意思是要秋心手指蘸水而書。
在紙上公公正正地寫下“雲”之一字。道士看了一眼,不多時水氣蒸乾,字也隨之消失不見。
“隨雲既雨,不過這雲是漫天烏雲,亦或者是輕靈淡雲,這雨是初春細雨,又或者是盛夏雷雨,都難測也,你是以此字測前途命運,還是測相逢別離?”
“測相逢別離。”道士見此一笑,言道,“雲雨相隨,雖有云,時爾無雨,但終究二者聚多離少,所以這相逢別離亦是如此,聚多離少爾。”
秋心心中一鬆,有些激動,“道長是說真的嗎?晚輩此去,真的能見到想見的人嗎?”道先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秋心,點了點頭。
“若以此字測前途命運,依舊是福兮禍兮,無論是何云何雨,總是相隨交替,定然福禍相依,不可奪也。”
自己沒有測算福兇,道士還是說了出來,秋心此時聽來倒有些雲淡風輕,自己經歷過這些,禍事難道還不算多麼?
這時秋心突然聽到旁邊的人正在談論衛州之事,“喂,聽說了嗎,衛州的火鑑派被滅了,一谷的弟子一夜之間就被殺了個乾淨。”
另一人聞此卻鄙夷地看了一眼對面之人,“你身處這南北交匯之地,怎得如此孤陋寡聞,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此事不是什麼秘密,經這人高聲一談,旁邊的人立刻來了興趣,這人濃眉大眼,喝了一大口酒,說道,“這裡訊息雖然傳得慢,但是火鑑派被滅確實是年關前後之事。”
這時在旁聽的一人言道,“做下此事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堂堂一個大派,難道還能讓他給逃了?”
大漢吃一口滷肉,道,“我年前在衛州做生意,此事前前後後知道得一清二楚,話說那火鑑派一夜被滅,三宗震怒,立刻派了弟子來查,你們猜怎麼著?”
其餘的人瞪大了眼睛,往下聽,“查來查去,沒有半點頭緒,這些可丟盡了三宗的臉面,在衛州逗留多日,那時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大派的弟子,看你稍有不對就要抓起來盤問。”
又喝了一口酒,發現已經見了碗底,旁邊的人立馬倒上,“就這樣查了一個多月,依舊沒有任何訊息,可是後來那些大派的弟子突然消失不見了,再到後來就看見了三宗的訃告。”
“說是抓到了兇手,現在正關在泰山,而且沒過幾天衛州就被子洲的軍隊佔領了,說是成了大荒的地盤。”
說到這裡,大漢呸了一句,“都是這****的兇手,滅了火鑑派,衛州變了天,生意做不下去,這才要北上尋一條生路。”
聞此旁邊有人哼道,“盡是胡說八道,依你言語,滅了火鑑派的可只是一個人?不是放屁卻是什麼?”
大漢臉上一怒,“誰說不是呢?三宗發下的這條訃告不是放屁卻又是什麼,現在大家都私底下傳言,這些大派分明是查兇不到,隨便抓了個人來頂罪,還說得冠冕堂皇。”
大漢說到後面這幾句,分明壓低了聲音,雖然在這種地方少有大派的弟子,但是也不得不防,萬一被聽了去,也是大大地不妙。
此時便聽見噌得一聲拔劍的聲音,之後便有一把劍插在了大漢眼前的桌子上,眾人向著劍的主人看去,頓時臉上失了神色,大漢更是嚥了一口口水。
那人身著絲緞綢袍,其上繡著滄海瀾湖的花印,眉目清秀,氣度不凡,正是滄瀾派的弟子。
難怪這些人如此害怕,在此討論三宗之事,恰巧被大派的人聽了去,平日裡高高在上,為人尊敬,哪裡忍受得了這般言語,隨即出手。
此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