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秋心一般年紀,冷聲說道,“三宗不是訃告天下,召開三宗法會,你若是不信,自去泰山瞧上一瞧,在背後說這些言語,算什麼英雄好漢?”
大漢眼神驚懼,連忙起身跪地,“大爺饒命,小的胡言亂語,該死該死。”少年人瞪了一眼在場的人,將劍拔下,坐到了一邊。
大漢再不言語,像是被嚇丟了魂,旁邊的人被如此一鬧,也興趣大失,無意再問下去,一一坐了回去。
秋心心中此時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不能相信地問了一句,“道長,這是真的嗎?”道先輕輕點頭,秋心頓時面若死灰,嘴中不停說道,“怎麼可能。”
三宗抓到了兇手,並且要召開三宗法會,除非大奸大惡之人,不輕啟法會,如此便做不得假。
這兇手難道真的如大漢所言是一個人?倘使真是如此,那麼是師父的可能性極大,但是師父為人正直穩重,萬不會做下這種事情。
可是秋心又想師父武功高絕,做下此事雖難,但是卻不是不可能,但是轉念又想,如此武功,又怎會被三宗的弟子抓住呢?
難道真的如世人所猜的那般,是隨便找了替罪羔羊?可是火鑑靈器現身又是事實,如果把伐木之劍確是火鑑器,那麼……
心中雜念揉作一團,秋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任何殺人的理由,難道自己所擔心的人,如魯雲,又如師父,都是像自己這般苦命?
心中莫名的殺意,眸中四色又開始閃動,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絲涼意,直透心肺,緊了緊身上衣衫,滄瀾派的年輕人直接站起身來,疑惑地看著四周。
秋心臉上痛苦,憤怒諸多地負面情緒匯雜,體內的真氣紊亂,身體開始發起抖來,這時道先摸了一下秋心的手背,快速翻轉過來,又順著小臂血脈向上一捋,緊接著道先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秋心,手也隨著秋心不自覺得抖動起來。
道先又用另一隻手攀上秋心肩頭,用力一按,秋心終於緩過神來,大口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屋中殺意頓時消散。
那名滄瀾派的弟子十分疑惑,又不明殺意來源,站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坐下,好似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道先額頭也滲出了汗珠,定了定神,言道,“一切皆有定數,人在其中,如何掙扎,卻也泛不起半點波瀾,這其中命數,只能坦然而面,執念太深,總是有違天和。”
秋心長出一口氣,言道,“多謝道長指點,不過人生在世,若一味坦然面對,豈不是失了自我,就算天數一定,也要掙扎看看。”
夜漸漸深了,屋外風沙湧動,屋中鼾聲漸起,秋心又向著道先問道,“道長可知道這次在衛州行兇的究竟是何人?””
第六十七章 夢境纏繞
道先抿了一口身前的清水,將桌上疊好的白色布帛重新攤開,爾後用手在碗中一蘸,在布上寫下一個“亂”字。
秋心細細一想,不知道先寫下此字所指為何,這時道先用手圍著此字畫了一道圈,“貧道不是仙人,只是一個普通算命先生,難知此人是誰,不過貧道卻知明哲保身之道。
所思愈多,所遇越亂,須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何事當思,何事當真,須得細思冥想,人生所遇之苦,大多由心而生,亂世將起,你一人之力又能改變幾何?
人各有命,不得奪人心智,所以人終究要懂得放下二字,精力所限,又非事事皆由你管,也非事事皆由你起,這些,你可明白嗎?”
道先的話字字皆是道韻,似乎能夠引動每個人內心深處的念想,正如風裹黃沙,順則是自然之道,逆則是人生之苦。
可是秋心從未想過要逆,世間之事,他都可以不聞不問,但是魯雲救自己性命,寄情於己,就算無關男女之情,自然是要尋的,師父於己更是有養育授業之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