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哭起來。一哭,便了不得,連著幾個孩童甚至連幼獸生靈也跟著嗚哇哇亂哭起來,當真好一番亂象。
“得!”幼生跺腳,氣道,“我好容易哄得,還是個龍獸崽子,哭起來盡是水。”
迷糊的委屈乍然散去,幼生撤了惑人之法,我心念輕鬆,見她正朝孩童所在甩身疾走,仲生哈哈大笑,“小主了得,將幼生的法子也學了模樣。心思也忒壞,盡衝著小崽子們去,幼生只怕悔得要死。”
幼生瞪他,抱起龍首幼崽,沒好氣的嗔道,“還不來哄!”
仲生無奈攤手,對我委屈苦道,“每次鬧到最後都是我倒黴,虧得我一個武夫偏要去哄奶娃兒,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那誰,男夫呢,他怎麼不來!”
我見仲生故作無奈地擠眉弄眼,亦打趣笑道,“你讓男夫他繡花磨針皆是可以,讓他哄娃兒,可不要了他的命去!”
“怎地,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仲生隨言抱上了一個孩童,愁眉苦臉地做著鬼臉去哄,那孩童立時轉過興趣,哭聲猶在,卻已是斷續地去捏仲生的臉了。
“閉嘴,哄孩子!”幼生駁他。
我笑,見伯生踏浪而來,忙降低撩鷹高度,盤腿坐下,道,“伯老先生,學生做的如何?”
伯生挽袖而立,眼眉清濯,喜色不掩地點頭,雅緻道,“兩年時日能做到如此地步,確實可以,但多少有借骨玉之功,博雜五行萬物亦為取巧,少些精純之道,不過有的是時日讓小主練習精純,日後定不可限量。”
“這話我愛聽!”
伯生看似溫和雅緻,實則為教習中最為細心嚴厲的那一個。
上次我與婕好在永珍林中鬥獸,不僅受制於老生枯木變化,更有仲生男夫土陣結合的聯手阻攔,當真是苦不堪言的一番經歷,若非伯生教我耐性用心而觀,當真走不出來。故而能得他點明不足之處,我還是欣然接受的。
“如今小主已能與我幾人鬥個旗鼓相當,有沒有想過上無象界?”
他提來此事,我有幾分動搖,不過還不能徹底贏下他們,我不覺上無象界的時機,搖了頭道,“上次一役,阿姊傷上加傷,我在無象界陪她,她皆是日日昏沉作睡,我怕上去她還是此番模樣,心底實在難受。何況我還不夠強,還不能夠保護阿姊,我不想讓她失望。”
伯生淡淡笑笑,眉眼忽地故意眨了眨,輕道,“小主不必過於苛求自己,院主在意小主,定不會介意小主能否保護她而已。”
“可我想讓自己變強大,至少能夠保全自己,不讓阿姊擔心。”
伯生沉默,驀地眼眸低斂,別開臉道,“伯生也是擔心小主的……”
他說的極輕,立時隨海風颳走飄遠,可我如今靈識開啟,自是聽得清清楚楚,心底除卻震驚疑惑,更有難過。
蹙眉見他低斂的眸底仍是小覷與我,心下更是悶悶做堵,難以開口回應什麼。
阿姊雖說過伯生死了,眼前不過是魂獸寄生的存在,可阿姊親吻伯生的畫面,總讓我見他一次,便想起一次,我怎能信他。
不信之外,是震驚,震驚他捨棄阿姊念上我,到底是他自己想變,還是因魂獸作祟之故。
若是魂獸作祟,那伯生真正的靈識,應是不在了,那他在意阿姊的心也不在,多少讓我替這個身體原本的靈識之主有了可憐之心,也難過如今的伯生,終究因阿姊為了保護我而失卻了原有的本心。
可眼下的他,也未必不是他的本心……
真是複雜……
兩年裡,我不是沒有感覺到伯生的心,而我的有心避讓,伯生也明白,他忍耐許久,突然在這個時刻說出口,真讓我有些琢磨不透,心下更覺複雜麻煩,冷聲道,“伯生,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