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將林遙的身體轉向了坐在長桌兩側的回春堂高層,花家的長老、執事們頓時紛紛指責起林逍小小年紀卻如此的心狠手辣。更有一名中生代的花家執事信誓旦旦的說道:“這孩子以後就是做賊的料子!看他一身的兇悍之氣,以後他如果不成為一個大匪首,我就吃掉自己的腦袋!”他很得意的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髮髻,刻意的讓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他髮髻上今日插了一朵用細小的紅寶石拼成的花朵兒。
林善冷眼看著這些花家的長老、執事,不由得在心中哀嘆道:“恩師,您說得極是。花家,已經糜爛得無法挽救了。恩師恩重,徒兒也只能勉力為之。好歹徒兒也只要撐過這兩年,等得他們此番閉關結束後,卻也是不再懼怕什麼。”
“想要振奮花家,此事何其難也?”林善苦笑了幾聲,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桌面,冷聲道:“夠了,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卻也用不著我說。”
花家眾人全部閉上了嘴,那些回春堂的大夫、藥師等人,則紛紛點頭稱是。更有一名脾氣暴躁的主帖先生站起身大聲道:“東家,分明是大少爺先動手,襲了逍少爺的咽喉要害。”
花梧娘兇巴巴的瞪了那主帖先生一眼,突然冷笑道:“逍少爺可有事?看看遙兒被抓成了什麼樣子?”
眼看那主帖先生就要反唇相譏,帳房魏先生突然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好啦,兩位少爺打架,孩子們不懂事,我們大人參合什麼?這次還是先合計合計,張家要怎麼應付吧。賠禮道歉是不可能糊弄過去的了。但是,是否要將大少爺交出去以平息張家的怒火嘛……”
“大膽!”花梧娘一掌拍在了長桌上,只聽得‘轟’的一聲悶響,寬三丈長有十五丈的長桌整個平平的貼在了地上,卻是所有的桌子腿都被她這一掌拍得陷入了水磨青磚裡去。花梧娘厲聲喝道:“誰敢把遙兒交出去!別怪我花梧娘不客氣!”
“大膽!”林善也輕飄飄的冷哼了一句:“梧娘,家規中說,敢在議事大廳內咆哮者,該當何罪!”
花梧孃的臉一下變得慘白一片,她的面色甚至比她臉上那一層厚厚的白粉還要白了數倍。她驚惶失措的朝花家的諸位長老、執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目光中更是不乏威脅的意味:若是老孃出了什麼事,你們也沒好下場。
一名花家的長老輕咳了一聲,望了花梧娘一眼,緩緩開口道:“堂主,梧娘只是無心。些許小事暫且放下,且論大事,且論大事。”
林善陰沉沉的一笑,淡淡的說道:“大事?好的!”
他一腳踏在了地上的長桌面上,腳一抬,居然硬憑著一口真氣將那長桌又吸了起來。他將長桌向前推了半尺,避開了地上的那些方孔,頓時長桌又穩穩的立在了地上。
將自己坐的椅子朝前平平的挪了半尺,林善掃了一眼花家的諸位長老和執事,淡然道:“魏先生會告訴諸位,張家的勢力。”
帳房魏先生兩根老鼠須抖了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朝花家的諸位長老、執事尤其是花梧娘和林遙抱拳行禮後,這才從領子後面扯出了一柄髒兮兮、油乎乎的摺扇、‘啪’的一下很瀟灑的抖開。摺扇扇了扇,魏先生笑吟吟地說道:“這是方才收到的訊息。歸應城張家,他們的老太翁,也就是當今張家家主的爹,是當年大元朝南疆‘猛龍江’方圓千里內最大的水道山寨‘三三連環塢’的大魁首。”
花家的諸位長老、執事臉色全變了,就連一貫驕縱的花梧娘,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尤其是林遙,鼻尖上還掛著一滴血水的林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哀嚎道:“不是吧?不是吧?孃親……爹爹!”
魏先生抿著嘴一笑,摺扇又搖了搖,輕輕說道:“如今張家明面上有家將兩千,這是三十年前三三連環塢被大元國水師剿滅後留下的一點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