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送來的。”這是她與他的事,沒有必要把肖潤扯進內。
“你知道她是誰?”
“蒙著臉,暫時不清楚。”
“她要挾你什麼?”
“……與你無關。”
“Honey……”
“不要這樣叫我!”那是媽媽給她起的名字,寄託了媽媽對她所有的甜蜜希望,可是,她做過什麼?她做了些什麼?
三十七
端木輒沒想到,田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刻,坐在那裡的她,在頭頂日光燈的照射下,未施脂粉的素顏薄到近乎透明,一雙大眼睛明明睜開著,卻覆壓著沉睡般的黑……
他見過妖媚到讓人血脈賁張的田然,見過讓很多男人又愛又恨的田然,見過反擊於人時果斷犀利的田然,也見過了以一張甜美笑顏向長輩討巧賣乖的田然。可是,這樣的田然,脆弱到彷彿不禁一觸,纖薄到彷彿要隨光化去,他沒有見過,而且是壓根不曾想過會出現。
“然……”他淺喚,坐到她旁邊,卻不敢稍有碰觸。強悍的田然、冷顏的田然都沒有阻擋他去做的事,這個脆弱的田然做到了,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你吃過飯了嗎?”
“我不會餓死自己。”田然盯著牆上造型別致的掛鐘,“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明明如此近,卻是前所未有的遠。縱是在兩人談分手時,也不會讓他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強烈的被她排斥,“……放心,半小時內李政會把人帶到。”
話聲甫落,獨立包間的門被叩響,“端木。”
“進來。”
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微胖禿頂的中年男人談進了一個油光閃閃的腦袋,掛著戒慎戒慎的笑,遲遲不敢踏入,有人打後面很不客氣地助了一把。於是,這男人身形一度踉蹌不穩,但在端木輒幽冷的視線下硬是剎住腳步,端出一身的卑微打揖恭腰,“端木……端木先生,您好您好。”
“我很好,你呢,最近好不好?”
“……很好,很好,承蒙您的照顧,我……”
一個娃娃臉的年輕男孩,噙著有兩個深刻酒窩的笑,“端木,人帶來了,沒有遲到吧?”
端木輒點頭,“你在外間看著。”
“明白。”男孩打了個V形手勢,退守門外。
“張元逵,認得這張照片嗎?”端木輒挑了一張最保守的,也是那張他和田然在國際公寓外的照片遞到中年男人面前。
張元逵小心翼翼地捧起,“這張照片應該是用手機拍攝的,畫素大約在800萬左右,解析度為……”
“是你經手的嗎?”
張元逵一怔,隨機臉色大變,大搖其手,“不是不是!這怎麼可能,端木先生您該知道,我是一個專業的攝影師,我的職業習慣是用膠片式單反相機來拍攝我想拍攝的美好事物,我對我的職業具有高度的尊重……”
“那這張呢?”端木輒再挑了一張,上面田然狂奔如一條蛇,雖然姣好的體形畢露,但全身都包裹在一套緊身長群裡。
“這……”張元逵手一抖,額上當即有汗珠淌下。
端木輒目間溫度驟然下降。
“端木先生,您聽我說,聽我說……”瞬間湧起的恐懼,令張元逵腹上的肥肉急劇顫動,雙腿抖瑟得也將撐不住一身重量,“這張照片,絕對是在我向您保證之前拍的,而且早已經出了手,在向您保證以後,我沒有再邁進雅士一步,絕對沒有,我可以發誓……”
“出了手?怎麼出得手?何時,何地,何人?”端木輒好像生怕眼前人聽不清楚似地,把每個字咬得清清楚楚,不疾不緩。
“……就是……就是我那個時候……我拍了這些田氏大小姐的照片,想拿它去要挾田依川,哦,是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