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中居然還別有隱情?”
房俊蹙眉,隨即詢問。
晉陽公主微微仰起頭,陽光從一側的窗子透進來照在她側臉上,略有光暈如玉,美輪美奐,眼神則戲謔的與房俊對視:“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房俊一愣,旋即明白了晉陽公主的意思。
巴陵公主不僅害怕身入軍營對於自身名聲有損,更對他深懷戒懼、全力提防,所以拉著與他關係親近的晉陽公主一同前來,希望能夠讓他有所收斂。
畢竟這裡乃是右屯衛軍營,他房俊的地盤,若當真鐵了心想要用強,巴陵公主只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算什麼事兒?”
房俊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兩手一攤,衝著晉陽公主抱屈道:“吾房二雖然算不得正人君子,可從不曾壞人名節,她巴陵公主難不成自詡妲己再世、西施復生,天下男人都對她心懷覬覦?”
晉陽公主笑吟吟道:“這倒也不怪巴陵姐姐,誰叫姐夫你名聲不好呢。”
房俊愈發委屈,不滿道:“外人胡說八道也就罷了,你還不知其中內情內?吾與長樂兩情相悅,礙不著別人什麼事兒,別的大姨子小姨子,何曾有過半分不敬?”
他是真的鬱悶了,“好妻姐”這個壞名聲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喊出來了,如今早已風傳天下,他房二在這方面的名聲算是徹底臭掉了,洗都洗不乾淨的那種……
晉陽公主卻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委屈,修長的眉梢略微挑了一下,美眸盯著房俊,唇角似笑非笑:“有些事情論跡不論心,而有些事情則論心不論跡,所以姐夫到底是不敢呢,還是不想?”
房俊登時一滯。
按照正常聊天邏輯,他或許應該接上一句“哪個姐夫不喜歡小姨子呢”,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撩撥之意太過明顯,他絕對不願在晉陽公主面前表露一絲半點此等意思……
可眼下豈不是小丫頭在撩我?
妖孽啊……
乾咳一聲,迅速轉換話題:“此事毋須再提,左右微臣這名聲也壞了,隨她去胡思亂想也罷,微臣只是盡了朋友之義,對薛萬徹有個交待而已。”
晉陽公主蕙質蘭心,體會到房俊的尷尬,自是不忍讓房俊難堪,只不過又將話題突兀的移開:“姐夫,去釣魚吧。”
房俊愣住。
那一雙盈滿春水的明眸之中滿滿的快要溢位來的情意,他又豈能看不見?心中深知要讓這丫頭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危險想法,且與其垂釣河上難免又惹出一些風言風語……
但看見明眸眼底隱藏於情意之下的濃濃期盼,拒絕的話語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沉吟半晌,在晉陽公主近乎於哀求的目光之下,只好頹然嘆息:“好吧……”
就在一瞬間,晉陽公主整個人都似乎煥發出光采,秀美清麗的面容好似一朵芙蓉一般綻放開來,那種內心深處發出的愉悅不加掩飾的傾瀉而出,將房俊徹感染。
房俊也吁了口氣,心中暗忖只要自己把握得住,能夠陪著這丫頭無憂無慮的暢快幾年倒也不錯,他深信晉陽公主是一個端莊知禮的姑娘,待到成親之後,這份朦朦朧朧的少女情懷一定會深深埋藏起來,相夫教子、矜持溫順,做一個合格的人妻人母。
眼下,便由著她任性一些吧……
兩人當即出了中軍帳,也不用準備什麼,晉陽公主一身箭袖胡服本就適合出遊,讓人取了魚杆,備下釣餌,又準備了一些酒水吃食,便在親兵與侍女的簇擁之下策騎出了轅門,向北直抵渭水之畔。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雨勢不大,渭水依舊清澈,風和日麗,極為適合泛舟水上。早有親兵備好一艘小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