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城,師徒二人將目標鎖定在伽藍寺。
何不應挽了個花裡胡哨的劍花,提醒道:“徒兒,離遠點。”
扶桑一個閃身退至百米之外。
何不應雙手握住正宗,猛地插入地面。
一波波韻力洶湧盪開,掀起陣陣狂風,吹得扶桑墨髮招展。
何不應手背青筋暴起,咬緊牙關使勁擰轉劍柄。
附近樹木逐漸坍陷,周身土地開始顫動,他竟然活生生撕開了一條深壑。
扶桑快速回到何不應身邊,取出五張避煞符丟到地縫裡。
上階的符咒僅是飄落幾米便被陰邪的妖氣給盡數泯滅了。
“這麼邪乎?”何不應彎腰向下瞅,嘖嘖稱奇道:“這下面估計埋著不得了的東西呀。”
扶桑點點頭,“絕非善類。”
何不應當即邁腿往裡鑽。
“慢著!”扶桑揪過他的衣領,疑惑道:“為何不等客兄弟來?”
“等雞毛!他來了還有咱啥事啊!”何不應反手攥住徒弟的手腕,縱身一躍跳進地縫中。
高速急墜的過程中,扶桑下意識抱緊何不應的一隻胳膊,大呼道:“何不應!你二逼吧——”
何不應估摸著間距,一手摟住扶桑的肩膀一手翻劍刺入巖壁。
一陣緩衝後,兩人安全著陸。
扶桑抬手扇在何不應後腦勺,怒斥道:“你個夯貨!不知深淺也敢跳!?”
“呃。”何不應頭皮一痛,辯駁道:“又沒出事!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扶桑呵笑一聲,“懶得和你講。”
“剛剛還抱著我不放呢,片刻不到就冷待我了?”何不應笑得吊兒郎當,賤兮兮道:“你好狠的心啊,徒兒~”
“你!”扶桑雙頰飛紅,羞罵道:“何不應,討死嫌!”
何不應見好就收,連哄道:“好啦好啦~為師錯啦~”
扶桑撇過臉不理睬他。
何不應湊到扶桑眼前,討饒道:“真知錯了,原諒為師可好?”
扶桑稍稍垂眸,望著故作卑微的何不應。
年近四十的老男人面貌倒是年輕——劍眉入鬢,眉宇英挺。
“嗯?”何不應搓了搓手,誠懇道:“莫生氣了好不好?”
扶桑回過神,清咳兩聲道:“好吧,勉為其難原諒你了。”
何不應接話道:“謝謝你嗷。”
扶桑環顧四周,留意到一個掛在不遠處的異物。
何不應隨著他的視線定睛一看,怎麼是顆人頭!?
扶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細打量著這顆死相極為赫人的人頭——眼皮被紅線縫合,嘴裡塞著一個散發螢光的夜明珠。
何不應詢問道:“有點像壁燈,徒兒你不覺得嗎?”
扶桑分析道:“可能是某種特殊法術,或許是某個陣法的所需要求。”
何不應大手一指,質問道:“這不是壁燈是啥?”
扶桑側眸瞟過去,只見一排整齊的人頭若燭燈般映亮前路。
真讓何不應說對了,這的確是梵獠的惡趣味。
循著‘壁燈’的指引,兩人繼續朝深處探索。
“何不應你方才那話什麼意思?”扶桑似不在意道:“客兄弟來了又能如何?”
何不應推測道:“他會立刻破壞一切,直搗黃龍粗暴完事。”
扶桑暗覺微妙,新奇道:“客兄弟是那樣的人嘛?”
“他可不是什麼乖乖小寶。”何不應擺了擺頭,唏噓道:“殺意起來了,比厲鬼還要兇殘呢。”
石海城攜手客京華平亂那一次,何不應至今記憶猶新。
屍骸斷臂中,那一道血色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