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這個房子,又空了。
這一次,她又住了院。回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地方,聞著那股特殊的藥水味兒,靜靜地躺著,任何人都拿她沒轍,只有醫生感嘆,沒想到病症復發得這麼快,又一次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原先還以為真的出現了奇蹟。
她上升的體重,又迅速地降了下來,人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瘦黃,像是營養不良。在醫院裡的這兩個周,她完全吃不下任何食物,吃點有油水的東西,便會大吐不止。醫生只能為她掛營養點滴,以保證她日常所需的營養攝取。
在出院的半個月之後,她便隨了她母親的意願,辦好一切手續,出了國。這次,她真正地告別了自己的前半生,以及那些離她而去的人。
上飛機之前,她還留戀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送她的人,只有母親的一通電話。
“我還會回來的。要回我丟失的一切。”這是她上飛機前,衝著這座城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飛機緩緩地離開跑道,飛馳上天。
她並不是逃離這個傷心地,而是再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父親當她是空氣,母親當她是累贅,於瀟更是自己視為賺錢的工作,如果留下來,只能維持現狀,還不如出國,換個環境。
其實,在易洛漪與於瀟發生爭執的那天,她母親來過。
隨手扔了本東西給她,說是想帶她出國,想讓她去國外發展。
她告訴易洛漪,於瀟是自己僱到她身邊的第三人,可是對於她提及的前兩人,易洛漪並沒有印象,也分不清孰真孰假。
她母親告訴她說,為了靠近自己,於瀟編造了身世,而她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一個看護。是於瀟多次看到自己出入醫院,有一次,主治醫生對她提出最好有人能照理自己的生活,而在醫學上面,也有相關知道,正巧被於瀟聽到,主動請纓,說要來照顧畢業後的她,而且不能讓自己看出她出現的真正目的。
易洛漪聽到這些話,居然笑了出來。聽完一切,她信了。想起於瀟平時照顧自己時的那些手法,多麼的熟練又精巧,怎麼當時就沒有想到,她是職業看護。既懂得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也熟知醫學知識。
可惜於瀟過早的露出馬腳,在社會上學到的那套花錢手法,出賣了她。
所以,易洛漪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她母親,出國。
名為,深造。
別樣天地
當然,她母親已經幫她在國外聯絡好了有名的心理醫生,據說是這方面的專家。在國外期間,她會住在他家裡,當然,最希望她能住院。她母親雖然以進修為名讓她出國,但是易洛漪十分清楚,她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把自己送離她的身邊。從小自己就被人推來推去,現在出了國,她也可以省了這份心,不用再僱於瀟來假惺惺地照顧她。
她曾一度相信於瀟的出現,是為了填補她在家庭這一塊的缺失,可原來那依舊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第一次看著她媽把錢遞給於瀟,她認為是理所當然,但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看到於瀟打電話給她媽媽,還外出碰面,這事就不再單純。
果然她母親那天的一番話讓她突然醒悟過來。
“幫我看好她,不要再出任何差錯,我沒時間一直來這裡看她。”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看好她。”
看好?她躲在門邊,聽到這個動詞,竟覺得自己原來是如此的卑微和低賤,像只狗一樣,還要被人限制著自己的行動。當看到於瀟拿到錢的那副模樣,突然感覺之前自己覺得她燦爛的笑容,也變得如此的諂媚。
為什麼出現在她生命的里人,總是這副模樣兒?
那個醫生雖然表面上對她畢恭畢敬的,但瞧他向自己母親打小報告的那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