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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你幹了些什麼?”

“我為自己報了仇,”他回話說。

“你!”男爵說,“你是說你充當了那個該死女人的工具;但我現在對你發誓,她的這次罪行是她最後一次犯罪了。”

“我不知您想說什麼,”費爾頓心平氣和地說,“我也不知道您指的是誰,大人;我之所以殺死白金漢先生,是因為他兩次拒絕讓您任命我為上尉,我懲罰了他的為人不公,僅此而已。”

溫特勳爵驚愣地看著手下人正在捆綁著費爾頓,簡直不理解這個人竟如此麻木不仁。

僅有一件事給費爾頓那光亮的額頭投上一塊疑雲。每聽見一次聲響,這個單純的青年都以為那是米拉迪的腳步和話語,以為是她前來認罪並和他一起同歸於盡而投入他的懷抱。

驀地,他渾身顫抖,他的視線緊盯著海面上的一個黑點,從他置身的平臺望去,一切盡收眼底;憑藉一個海軍那鷹隼般的眼力,在那旁人只能看出是一隻臨波翱翔的海鷗之處,他卻認出是一艘單桅帆船正向法國海岸揚帆駛去。

他臉色慘白,掐手捫心,他的心碎了,他恍然大悟了,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背叛。

“我要求最後一次寬恕,大人!”他向男爵請求說。

“什麼寬恕?”男爵問。

“現在幾點啦?”

男爵掏出懷錶。

“九點差十分,”他說。

米拉迪提前一個半小時出發了。當她一聽見報喪的炮聲一響,她就立刻吩咐船長拔錨起航了。

那條孤舟正在遠離海岸的藍天下劈波斬浪。

“那是上帝的意願呀,”費爾頓帶著忠實信徒那聽天由命的口氣說;然而他的視線無法離開那條小船,也許他以為還依稀可見他就要為其獻出生命的那個女人的白色身影。

溫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揣磨著他的痛苦,他終於一切都猜到了。

“就先懲罰你一個人,混蛋,”溫特勳爵對總是不由自主地望著海面的費爾頓說,“但我以懷念我非常熱愛的兄長名義向你發誓,你的那個同謀犯是逃不掉的。”

費爾頓一聲不響地低下頭去。

溫特急速走下樓梯,向碼頭奔去。

全書 第六十章 在法國

英王查理一世獲悉白金漢遇刺身亡之噩耗,他首要的擔心就是這個如此可怕的訊息會使拉羅舍爾人的勇氣大挫。據黎塞留紅衣主教的“回憶錄”所云,查理一世曾力圖儘可能長久地向他們隱瞞此事,派人關閉了全王國一切港口,在白金漢原來準備的大隊人馬出發之前,嚴密監視不許任何戰船出港,鑑於白金漢已經身亡,要由他親駕負責軍隊的一舉一動。

更有甚者,查理一世還發布嚴令,就連任期屆滿的丹麥大使,以及經查理一世批准歸還於聯合省①的東印度公司商船,本應由荷蘭常任大使送回弗萊辛格港②,現在也得滯留英國——

①聯合省,即一五七九年的荷蘭烏德勒支聯邦共和國,包括荷蘭的東部地區;直至一七九五年解體結束。

②弗萊辛格,荷蘭的港口城市,位於埃斯考河西部河口。

但是,由於他在事件發生後五小時才想到頒召此令,也就是說是在當天下午兩點鐘,所以已有兩艘船出港起程。一條就是載著米拉迪的那艘船——我們已經知道了,她早有所料,加之看到海軍戰艦的桅檣上黑旗招展,這就更使她的料想堅信不疑。

至於第二條,我們稍候再交待那上面載的是誰,又是如何出港的。

在這期間,圍困拉羅舍爾城的法國軍營裡倒也無新事可言,只是國王一如往常總覺百無聊賴,或許軍營比其他地方更感煩悶厭倦,便決定微服出巡去聖日耳曼歡度聖路易大節,並要求紅衣主教只為他配備二十名火槍手作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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