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的手帕抹了一下,唯唯諾諾的看著安芷默。
“我去做飯。”董懂轉身,心想我已然是個保姆角色了。
“董懂。”安芷默叫住她,董懂莫名其妙看著他,他平靜地說,“你先回房間。”
董懂忽然明白了,哦,我知道你們一定要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一個法官,一個老總,嘿嘿……貓膩,有貓膩。董懂聽話地上樓,其實是蹲在轉角處偷聽他們說話。
果然,汪明一見安芷默家的“保姆”走了之後,就從上衣口袋裡拿了一個薄薄的信封出來放在玻璃茶几上,開門見山地說:“安先生,我小兒子汪焰的案子已經上訴到了中院,現在等待開庭……那個小子不爭氣,做了點壞事,希望各位法官給他一個機會……”
“汪焰的案子其實並不複雜,我認為,一審的判決很合理。”安芷默不為所動,只是用目光輕掃過那個很普通的信封。
“我兒子是年輕不懂事,我們平時比較寵著他……”汪明不依不饒,陪著笑臉,“也不能說我們完全不用負責,該賠多少錢我們賠,按民事糾紛來,價錢隨小紅的父母開。汪焰也就是個18歲的孩子,如果真像一審判決的那樣進監獄15年,那他這一輩子……”
“小紅也只不過是17歲的孩子。”安芷默打斷他的話,“而且,她的一輩子已經結束了。”
汪明窘迫地又是滿頭大汗,掏出手帕擦了又擦,“我諮詢過律師的,那個……弓雖。女幹罪,可以判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所以,能不能在這個範圍內……”
“汪總應該清楚,汪焰的犯罪情節應該屬於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範圍。”安芷默面無表情地望著汪明殷切的眼睛,頓了一頓,又說,“量刑並不是一個審判員所能決定的。”
汪明以為他有所動搖,忙說:“我會去做工作的!儘量讓大家在可能的範圍內達成一致……我也很無奈,可是我畢竟是他的父親啊。”
董懂偷聽到這裡大概知道了,這個汪總的兒子犯了弓雖。女幹罪,又不想坐牢,於是就來疏通關係,想私下解決,最不濟就少判幾年。而且受害人好像還死了,年紀也挺小的。有錢有權就能擺平很多事情,鄙視!董懂忽然轉念一想,自己得以保留學籍,不也是依靠權力得來的,又有什麼資格鄙視別人,別人只不過情節比她嚴重罷了。
“有個情況我想說明一下。”安芷默見他一直流汗,就把空調溫度降低了一些,“我不可能參與這次庭審,因為死者小紅,很遺憾曾經當過我家的保姆。”
董懂大駭,什麼!!小紅!怪不得覺得名字耳熟,居然就是在她剛來S市的時候,安芷默辭掉的那個小保姆……
“這個……”汪明顯然不知道小紅去他家當保姆之前,居然在這裡工作過,不過這也沒有關係,他之所以會先來找安芷默做工作,是因為聽說安芷默的省高院院長的兒子,只要過了他這關,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裡,汪明笑道:“無論如何,那個女孩子只是個鄉下人,我兒子今年可是剛剛考上大學,9月就要去報道了,於情於理,安法官都知道誰對我們國家比較有用吧?還是希望安法官幫我兒子去上頭做做工作,要多少活動費盡管開口!”他把信封往安芷默面前推了一推,“這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放心,戶頭寫的是我的名字,密碼在裡面,不會帶來什麼麻煩的……”
安芷默沒有說話。
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汪明心裡笑話安芷默的掙扎,其實誰沒有這樣的第一次呢,尤其是像他這麼年輕的人,心裡可能還有正義感,可是久了他就會知道,在權力與金錢控制的社會下,正義感算是什麼東西。前幾年他們集團內部出現了一點勞資糾紛,那時候他也是用同樣的手段賄賂了區初級法院民事庭的庭長,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