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現在那個庭長還升官了。
“誰告訴你我的住址?”安芷默忽然問。
汪明愣了愣,眨眨眼,馬上攀關係道:“我一朋友是市委辦公廳的主任,他跟中院民事庭的一位同志是老戰友,幫忙打聽的,他已經答應我去疏通疏通了。說實話,他也跟我說這樣的案子私下和解不可能,我只希望能輕判,輕判……”他用商量地口吻對安芷默軟磨硬泡著。
“汪總走好,不送了。”安芷默起身,收拾茶具,瞄了一眼他來的時候提著的大果籃,安芷默帶著諷刺的口吻說,“謝謝汪總大老遠給我送水果,水果我收下了。”說著,他拿起信封,放在汪明的手裡。這是安芷默第一次碰這個信封,從手感上能夠確定裡面裝了一張銀行卡,跟他一開始想的一模一樣。
汪明的臉色大變,紅中泛青。他氣憤地站起來,最終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的原則是少樹敵,尤其是安芷默這種家庭背景的人,高攀不起就罷了,千萬別惹毛了。他深吸一口氣,笑道:“很遺憾,安法官,既然你只愛吃水果,那我就把水果留下。今天真是打擾了,再見。”
安芷默沒有多計較,點了點頭,他同樣不會沒事讓汪明下不了臺,為自己樹一個敵人,畢竟犯罪的不是汪明,留下那籃水果,就是為了不讓汪明面對把禮物提回去的尷尬,在這一點上,他圓滑而有分寸。不過,如果今天是汪焰親自來找他,他一定一腳把那個人渣踢出去。
蹲在轉角的董懂為安芷默的清廉鼓掌,啪啪啪啪啪!磨蹭了一會兒,她假裝自己剛從樓上下來的樣子,問:“客人走了?喲,你受賄!你居然收了人家的果籃!”話雖這麼說,她自己卻跑過去三下兩下就把果籃的包裝給拆了,拿出一串桂圓剝著吃。
“受賄你還吃?”安芷默挑眉問。
“我是為了讓你受賄受得徹底一點。”董懂嘴裡包了兩個桂圓,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非法竊聽罪。”安芷默忽然就判了個罪名給董懂,這讓董懂措手不及,瞪著眼睛,強詞奪理:“我什麼都沒聽見啊,為毛就又非法竊聽了?!”
“你剛才沒有上樓。”開始羅列證據了,OMG,“第一,腳步聲只到樓梯中間就消失了;第二,樓上沒有開關門的聲音;第三,你出現得很準時,並且欲蓋彌彰地在客廳只有我一個人的情況下明知故問客人是否已經離開;第四,你能準確地在看見我留下果籃之後馬上指出這是受賄,說明這個詞語已經在你腦中醞釀很久了,顯然,你知道剛才他有過行賄的行為。第五,也是決定性的一點,我,沒有聽見你下樓的腳步聲。”
董懂目瞪口呆,嘴角抽了又抽,法官大人慧眼如炬,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他的呀。罷了,坦白從寬,董懂馬上積極交代自己的案情:“我一見那個人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怕他對你作出什麼威脅你生命安全的舉動,剛才就蹲在轉角來著,只要一聽見不對,我就馬上……”
“救我?”安芷默接下去問。
“報警。”董懂篤定地說。
安芷默無語地把茶具收好,端進廚房。
“安表哥,小紅真的……死了?”董懂靠在廚房門口問。
安芷默看了她一眼,又移開目光,習慣性地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想把煙盒掏出來,可是口袋裡什麼都沒有,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戒菸很久了,今天卻忽然想吸一支。他又看向董懂,點了一下頭。
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為董懂的到來而辭掉小紅,小紅就不會死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大概就是這種糟糕的感覺。17歲的一個小女孩,以那麼悲慘而屈辱的方式死去,害死他的兇手卻到處行賄以求獲得減免刑罰。
董懂見他一臉鬱悶,就好心倒了杯水給他,他從回來到現在還沒喝過水呢。“不能讓那個人得逞,什麼鄉下人、大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