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發軟,心想怎麼還有特警啊,還配槍的啊,萬一不小心走火打著我了怎麼辦,能申請國家賠償麼?乘電梯的時候,董懂問安芷默說:“你爸爸是什麼級別的幹部?”
“副部級。”安芷默見董懂呆頭呆腦的不解樣子,心想這些難道公務員書上都沒有嗎?你成天干什麼去了?當年只准備了一個月就去考國家公務員的安芷默十分不能理解這都半個月過去了,董懂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還沒有搞清楚。
“副部級……”董懂的腦海中先浮現的是自己年級的各部門的部長,比如她自己就當過年級女生部部長。(這個部級跟你們年級的各部門部長根本不一樣啊,董懂!!)
“跟副省長同級。”安芷默解釋了一句,微嘆口氣。
董懂豁然開朗了,貼著電梯壁,無比震驚——什麼叫高幹家庭!什麼叫高幹子弟!安芷默年紀輕輕,不到三十歲就能當中級人民法院的審判員;大廳裡還有配槍的特警保鏢——當年她所在的A大校慶的時候副省長來了,也是這個派頭的。
這是個不平等的世界……
董懂萎縮了,小心翼翼跟在安芷默身後進了一間豪華包廂,包廂外面照例站著兩個特警哥哥,啊,都長得好高好帥的礙……董懂老毛病又犯了,直勾勾盯著人家看,人家倒不好意思起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安芷默進去之後,回頭看見董懂用極其猥瑣(在安芷默眼裡是這樣的)的目光盯著人家看,剛才在電梯裡明明還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現在原形畢露了。安芷默眉頭不經意地一壓:“董懂。”
“來了來了。”董懂連忙走進去,看見一個大圓桌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姨父,也就是安芷默的父親安惟,另一個是謝婕,以前確實沒見過,但由於她和自己的母親謝妤是雙胞胎姐妹,董懂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的媽媽來了。
“姨媽,姨父。”董懂笑著打招呼。
“這丫頭跟我們姐妹倆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謝婕眼睛一亮,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親生女兒的緣故,她見到自己雙胞胎妹妹的女兒就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熟悉。“董懂,坐在姨媽這邊……芷默你就跟你爸坐一塊兒吧。”
二人一落座,機敏的服務員就趕緊讓人上菜,酒店經理親自將一盤盤事先點好的菜呈了上去,那傢伙,一個個都是畢恭畢敬的。端過來的酒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下館子會喝的啤酒或者紅酒,直接就上趙本山在春節晚會上提過的人頭馬,就是趙大叔說“開”,小姐就開了的那種酒,結果人家趙大叔只不過想說“開什麼玩笑”。
安惟並不像謝婕那麼和藹親切,也許安芷默那種不苟言笑的樣子完全是受他影響。安惟穿著正式的白色襯衫,還規規矩矩打著領帶。頭髮紋絲不亂,鬢角的頭髮整齊地向後梳,鬍子颳得很乾淨。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手錶,其他再沒有什麼裝飾,不像一些有意顯闊氣的商人,喜歡戴些什麼大拇指一樣粗細的金項鍊啦,雞蛋一樣大的寶石戒指啥的,卻更顯銅臭。
謝婕的打扮也很簡單,左手上戴著一個翡翠的手鐲和一個戒指,頸上是一條白金項鍊。那個手鐲謝妤也有一個,不過從董懂記事開始,謝妤就沒有拿出來戴過。雖說是雙胞胎姐妹,但姐姐謝婕明顯看上去年輕一些,眼角的皺紋比較少,面板也白皙,而董懂的媽媽謝妤沒有那麼好的條件去保養自己,面板暗沉許多,笑的時候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
安惟說了一些省高院裡近期的人事安排,還有省裡面一些比較重大的案子,安芷默也談了一些自己工作方面的問題,董懂樂得清閒,專挑好吃的。謝婕用柔和的聲音問董懂一些家庭瑣事,比如謝妤在哪裡工作呀,現在住在哪裡呀一類的,董懂都很認真地回答了。
謝婕時不時還叮囑安芷默多吃點菜,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