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三分鐘後,儘管時針已經指向了七點一刻,蘇子曾還是決定出門了。去看看學校花房裡的玫瑰開了沒有,蘇子曾在腦子裡胡亂謅了一個理由,是的,佩羅約她喝酒的地方是凱利女學的花房。
放假前還是綠蔭環繞的花房,經了寒假的幾場雪後,已經成了徹底的雪堆,連原本長方形的輪廓都沒了,遠遠看去,就跟個堆雪的大稻草垛子一樣。
推開了其中一間花房時,空氣中除了溼土的香味之外,還彌著股微乎其微的酒精味和濃郁的烤肉香味。
漫進了花房的雪被掃了出去,花房的空曠位置,擺了張茶几大小的桌案。香氣是從桌上那口燃燒著的玻璃皿裡冒出來的,四五個瓷色的瓶身,擱在了一起,下面架著盞實驗室用的酒精燈,也就只有佩羅才會想到用這些工具,在這樣的天氣暖酒喝酒。
佩羅是個懂得享受的人,離茶几不遠處,還擺著個小型的烤架,上頭擺著的肉片正“吱吱”作響,一旁的男子正往上撒著孜然草,紅藍相間的火舌在不停被翻轉著的烤肉間吞吐著。
“怎麼這麼小氣,這麼丁點大的酒杯,”短暫的沉默後,蘇子曾搭了句個開場白,坐在茶几旁,和佩羅在一起時,把玩著那個小瓷杯,她總會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平靜的好像那個暴躁的蘇子曾從來沒存在過似的。
“在我們的國家,新年都是要在喝酒中度過,誰最後一個喝乾了酒,好運就是屬於那個人的,”烤架上的肉片已經燒好了,佩羅又取過了兩個盤子,裝上了肉片和幾根烤好的蘆筍,擺在了蘇子曾面前,其他書友正在看:。他沒有正面回答。酒杯是他特意準備的。太大的酒杯,酒很快就會喝光了。酒盡人也就散了。
此後,他就沒再說話,顧自喝起了酒來。 無數的氣泡在玻璃皿裡升起,又破碎了,溫好的清酒。多了股辣味,再加上烤肉上的辣椒末,不一會兒,蘇子曾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火紅。她想喝些酒來解辣。越喝越發現喝酒只會增加辣度。
佩羅盤子裡的下酒菜幾乎沒動,他見蘇子曾盤裡的已經所剩不多,就將自己的盤子推了過去。又似自言自語道:“你果然很適合紅色。”
“慕姐也這麼說,”蘇子曾聽到了這句話,又回想起了那件紅如朝霞的“天使的斷翼”,“說起來,你和慕姐還真有些相似。”她毫不客氣地將筷子探到了佩羅送過來的盤子裡。
“相似?”佩羅笑著。看著越來越黯的酒精燈芯上的火苗,燈芯從火紅往了灰黑色轉變。
“讓人的感覺都很孤獨,像是一匹。。。雪地裡的狼,”蘇子曾不禁為自己找準的形容詞喝了聲彩,“就是那種感覺。從其他人身上都感覺不到。”
“因為她和我都曾失去過最重要的人,那種滋味是別人體會不到的。”佩羅看著漸漸熄滅掉的酒精燈,酒杯中的酒已經冷了,清酒冷了之後,喝進去只會是冷肚冷腸,讓人的胃和心都糾在了一起。
佩羅想起了過去,也是這樣的夜晚,他的母親拋棄了他,離開了,從那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的生活就瀰漫在一股酒水的味道里。
“我知道那種感覺,”坐在了對面,那個本該不諳世事的蘇子曾打斷了佩羅的話,她咬著筷子,唇上還帶著辣椒末,“我曾經也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只不過,我運氣比一般人好,莫名其妙中又找了回來。”
“你確信你的運氣足夠好?”佩羅看著蘇子曾的下巴枕在了手上,說話也開始不利索了,他的手指探了過去,從她的唇上取下了辣椒的碎渣,其他書友正在看:。
指尖碰到她的唇時,除了沾上了烤肉的油膩外,還有股很好的觸感,佩羅的手停了停,並沒有立刻撤開,而是輕輕地摩挲起著蘇子曾的唇。
酒精麻痺了蘇子曾的神經,連帶著她的反應也遲鈍了不少,等到她反應過來時,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