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這家火鍋店憑白無故刷出去五萬塊錢的時候,我期待能得到理想中的服務。」周序將手中的工行卡晃了幾晃。
「五萬塊只夠我出借的本金,利息呢?沒有一定厚度的金錢並不是萬能的,絕對買不來先生你所期望的滿意。」嘎嘎姐的眼光不再銳利,其中很大程度是她無緣無故的覺得這個男人非常有趣。
周序的那張卡里,除了當初彭楚娟給他的八十三萬,還有這些年累積的利息,再加上史曉明還的十萬塊,總共有一百零五萬,他打算把那間店鋪買下來給陸文星,所以手頭上只有五萬塊的富餘來快刀斬亂麻。
「我那朋友早就宣佈破產了呀,他既然破產了,怎麼能夠付清那筆莫須有的欠債呢。」周序裝作很無奈的樣子道。
「陸家破產這事峽港人都知道,不過,他這匹瘦死的駱駝不是還有個奶茶店嗎,讓他趕緊再盤出去,把轉讓費給我,然後,他就不用人間蒸發了。」嘎嘎姐拿起一瓶啤酒,輕描淡寫的捏碎了瓶嘴,然後一氣不歇的將這瓶酒全灌進了肚子裡。
「那家鋪子已經掛在房屋中介出售了,陸文星只剩下十個月租期,你以為他轉得出去嗎,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那樣老實巴交。」
這個艷而不妖的女人有文化,有武功,有頭腦,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周序感到有些棘手。
「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如果你大包大攪的認為也是你的問題,那,我還是沒問題。」嘎嘎姐揚起細柳眉,眉眼之間含著意外深長的挑釁。
「嘎嘎姐,您的肌膚像溫潤淡雅的和田美玉,您的頭髮像用太陽光編織的藝術品,我知道,您的心腸也一定可以媲美冷艷聖潔的月亮,您寬宏大量的善舉如水銀瀉地般滋潤著所有認識你,愛戴你,受你保護的街坊,包括我的朋友。」周序儘量壓低嗓門,營造出恰到好處的優美的男中音。
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得嘎嘎姐呆若木雞,自從六年前同門師兄兼丈夫被仇家殺害之後,她便以為將會永遠失去這種世上最美之音,可是,就在剛才,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在最短時間內讓往事神奇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不要喊我嘎嘎姐,叫我夏茹吧。」
一個人咬牙走過的這些年,夏茹經歷過無數的風刀霜劍,在千錘百鍊中養成了果敢、冷靜、霸氣的性格,並因此獲得了一眾手下發自心底的尊重和絕對的服從。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一萬次危險刺激的打打殺殺,都比不上這個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她沉醉於這個聲音帶來的久違的非凡的溫暖和親切,從小腹燃起的美麗和不朽的烈焰,即將焚毀她一直堅守的為丈夫守身如玉的信念……
峽港的子夜和別處沒有不同,也是在這個時候萬籟俱寂,汐汐盡情盡興的玩了一整天,累得連澡都沒洗就睡著了,但周序被燙傷的手指太過疼痛,痛到令他久久無法入眠。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去普陀寺還願讓香燙著的說辭也就能騙騙小孩子吧。」林婭楠帶著心疼、懷疑的目光瞪向周序。
周序忍著痛,結結巴巴滿頭大汗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勉強說了個明白,最後他坦率而深情的道:「媳婦,當那個叫夏茹的女人半閉著眼將臉慢慢靠近時,我一點也沒有迷惑和慌亂,因為我的心裡全是你,但是,為了陸文星的安危又不能簡單粗魯的得罪她,萬般無奈之下,也可以說是急中生智,我用手指挾起兩片羊肉,在火鍋沸騰的紅湯裡涮了會,忍著鑽心之痛,裝作若無其事的口氣說請她吃口羊肉,以表達誠摯的謝意。」
「周序,我好像從來不認識你似的,你怎麼這麼牛啊,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不就差五萬塊錢嗎,咱給她就是了,你說說你,充哪門子江湖好漢,英雄本色的小馬哥已經過氣很久了,拜託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林婭楠的淚水不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