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畫止步,就站在殿門口看著炎光的舉止,沒有制止,也沒有說一句話。
炎光朝流畫看了一眼,收起手中的鞭子,那血色長鞭倏地一下被收回炎光寬廣的袖子中。炎光默默地揮了揮手,身旁的侍女會意,走到那名弟子面前道:“炎光殿主覺得你的膽識不夠,不能留在煉獄殿,下山吧。”
“殿主!”那名弟子連忙跪下磕頭,“我是費勁千辛萬苦才進了煉獄殿的,求求您,不要趕我走。”
炎光眯了眯眼,狀似不在意地玩弄著垂落的頭髮,“我們聖卷宮和悲劍門開戰,你這種膽小之輩又怎麼能留下來做事,還是另謀生路,江湖不適合你。”
“殿主……”
那名弟子不過十四五歲,能夠在江湖人聞風喪膽的血鞭面前屹立不倒已然不錯了,現在也不過是嚇得哆嗦。炎光未免有些苛刻。
流畫剛想出聲,那名弟子手裡不知從何時多了一柄短劍,拔地掠起,朝炎光刺去。炎光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袖子一揮,揚起的風將弟子捲了出去,狠狠摔在流畫的腳邊,口吐鮮血,不消片刻就死了過去。
那名紅衣侍女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上前來處理屍首,不忘對流畫行了個禮,“殿主等您許久了。”
流畫頷首,別過頭不再看那名慘死的弟子,緩緩走向炎光。
“世人都說我是個怪物,可是他們也不想想,在這個煉獄殿呆久了,誰不是怪物。”炎光忽然開口,表情帶著憤懣與哀切。
流畫嘆了口氣,她知道炎光在說什麼。煉獄殿是選拔人才的地方,亦是個人間地獄,凡是不被殿主看中或是被逐出去的弟子有個翻身的機會,只要可以殺了殿主,那麼他就是煉獄殿新的殿主。
炎光當初就差點被逐出聖卷宮,他就是靠著殺了上一任煉獄殿殿主坐上了這個位子的。每日過得心力交瘁,不得安心。
“炎光,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苛刻。現在聖卷宮是用人之際,你煉獄殿供給的弟子太少,飛隱殿執行任務的人數跟不上。”
“沒聽過一個詞,叫寧缺毋濫麼。”炎光淡淡道,“我的血鞭還沒抽上去就嚇成那樣,要是別人的刀劍砍了上去,他還不拔腿就跑?”
“你的血鞭和一般的刀劍又豈可混為一談。”流畫皺了皺眉,“我懶得和你辯駁,郭良讓我來傳個話,儘早把名單交給他。”
“他讓我挑三個這一屆最出色的弟子,可我只能挑出一個。”
“哦?我還以為你一個也挑不出來。”
“可笑的是,那是名女子,這麼多弟子裡,只有她在我的血鞭前神色不改,還倔強的很。”
流畫笑了笑,“倒是個不錯的人。”
“所以說,這樣的人才夠資格留在聖卷宮做事。那個秦默霜,涉世未深就進了聖卷宮,害了宮主還惹了麻煩。”
流畫聽到默霜的名字,不由恍惚了一下。
“流畫,郭良的風寒還沒有好嗎?”
流畫一直跟隨在郭良的身邊,所以郭良的事情她最為清楚。“是,我覺得很奇怪,想著是不是有人在藥上做了手腳,可沒有。”
“那方子我看過,的的確確沒有問題。”炎光沉吟片刻,“我有一句話,你愛聽不聽。南戈不可信,你最好從他那裡查查。”
雖然知道炎光對南戈有偏見,但這些日子可以接近郭良的除了她就是天機殿的人了。南戈的確有存在問題的嫌疑。
流畫了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兩個人你最好還是選出來,畢竟一個人很難做三個人的事情。”
“我知道。”炎光有些疲憊地揉揉眼角,“整個江湖都在看著我們和悲劍門的好戲,我們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
南戈此刻正站在郭良的面前。
郭良低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