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親孃。
誰讓這天下講究孝字?在孝面前,理往往是要靠後的。
也不知道將來青玉若是觸怒了婆婆,曉陸會向著誰?他又會不會體諒青玉,會不會替她說一句好話。
村裡的人說起青玉出嫁的事,石氏答的很豁達:“嫁了就嫁了唄,就在眼巴前,想看了抬腳就到了。又不是嫁的遠。”
可等到鑼鼓散盡,青玉坐著的轎子轉過彎,再也看不見送嫁的人影了,石氏和沈四海兩人站在門口。風吹起他們略微發白的華髮,衣衫振振,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淒涼。
石氏掩了掩眼角。嘆息著自嘲:“難怪都要生兒子呢。娶媳婦娶媳婦,那是添人進口的喜事,可嫁閨女就不一樣了,是把閨女往外送呢。”
沈四海一個大男人,感情不外露,心裡苦的跟黃連一樣,也絕對不會跟石氏把心裡話倒出來。甚至連附和都不願意,只揹著手進了院子。
幫忙的人已經散盡,院子裡、屋裡還都是杯盤狼藉。他揹著手站著,臉上的神情一如風吹過的平坦草原。
青玉著著實實是累了一天,好不容易進了新房。等到宴請的賓客散去,聽著門外有動靜,琢磨著是曉陸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塵埃落定,算得上是圓滿了吧?
人一鬆懈下來,她就泛上了困勁,早早的喝了交杯酒,掀了紅蓋頭,還是早些歇著吧。
正這會。曉陸坐到了身邊,他沒急著掀蓋頭,反而是有些囁嚅的道:“青玉,這,我不是做夢吧?”
青玉忍俊不禁,笑道:“傻瓜。是不是做夢,你咬咬你自己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曉陸只是呆呆的笑,伸手抬起了青玉的手腕。終於可以近距離的看著青玉,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親近,他是說不出來的緊張。
青玉心跳的怦怦的。頭一次和男人靠的這麼近,頭一次被男人這樣肆意的撫摸著手背,青玉直覺得萬般不自在。
她羞澀的抽回了手,道:“曉陸,你——”
曉陸臉漲的通紅,忽然醒悟過來,抬手緩緩的揭開了青玉的紅蓋頭。燈下,是一張白玉一般光潔的面龐,長眉秀目,唇紅齒白,眼波清洌,神情嬌羞。曉陸一時看的痴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青玉,你好美。我何德何能,能娶你為妻。青玉——”他忽然一把就握住了青玉的手:“我這一輩子,就只對你一個人好。”
青玉自是滿心歡喜。微垂了頭,低聲道:“你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就好。”
曉陸點頭:“記得,永遠都記得。”
他端過酒杯,兩人交臂相纏,互相注目,緩緩的飲過了交杯酒。曉陸一時熱血沸騰,有點不敢看青玉的眼了,囁喏著道:“青玉,今兒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了吧。”
他說的這樣直白,青玉再想裝大方也裝不下去了,只得默默的垂頭,算是默許。
她在這邊不緊不慢的拆著頭髮,除掉喜服,那邊曉陸忙不迭去的去梳洗準備寬衣上床,就聽見門外陸大娘揚聲道:“曉彬?沒睡的話出來一趟。”
這一句話就跟打了個悶雷一樣,直把曉陸悶的找不著東南西北了,呆怔怔的立在當地,有點沒回過味來。
青玉看他那呆滯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一努嘴道:“你娘在叫你啦,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啊?”
曉陸待要違逆親孃說“我已經睡下了”,親孃難道還能破門而入把他提溜出去不可?但到底家教在呢,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當下只得應一聲,怏怏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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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以下免費):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本文寫到這裡,只能就此結束了。原本按設定是寫青玉婚後生活的,但大家想必也看到了,文文成績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