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
可這一等,又是小半個月了,麥子都收割回來了,城裡還沒動靜。
石氏嘆口氣,道:“不會是書院辦不下去了吧?要不你再去問問?”
青玉不耐煩起來:“問什麼問啊,成不成的,陳先生總會給遞個信。”
石氏並不著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可這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又有了別的事?”她最擔心的是因為任夫人的事,會不會影響了青玉,陳先生不好明著開口辭了青玉,便用這樣拖拉的法子。
青玉微微皺了皺眉,道:“不成就算了,也不是非得指著教書活,娘你不是常說私塾先生沒什麼好的嗎?也賺不了多少錢,我一個人在城裡你們又擔驚受怕,現下我待在家裡,你們是不是又嫌我了?”
石氏白了青玉一眼,正色道:“青玉,不是娘說你,你現在這脾氣怎麼越來越壞了,這說話也越來越噎人了,得改改才成。”
青玉道:“改什麼?我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難不成跟您我還要藏著掖著,非得使心眼才成啊?”
“你啊,要是有心眼子可使倒好了,我怕你將來不知不覺得罪了人。”
青玉只得道:“我儘量改吧。”
其實不用石氏提醒,青玉也意識到了,想必是待的太閒,還是心裡太悶?總之最近她的脾氣是越發不好。雖說跟爹孃都傾訴過了,他們也勸慰過了,可總是覺得心口疼,像是空了一塊。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好像突然窺見塵世中、人性中還有她從沒見過的醜陋的一面,也或者是她錯了,不過是一廂情願把什麼都想的太好。
她只自我安慰著:一切都會過去的!
石氏跟沈四海私下抱怨自己的擔心,沈四海只輕描淡寫的道:“孩子心裡不舒服,你別一個勁的催她,這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嗎?”
石氏心裡著急,道:“我哪是催她啊?我倒有心自己去看看,可我誰都不認得。”
“瞧什麼瞧?我聽陳先生那意思,怕是這個書院跟任家有關,能不能再開下去還得兩說呢。”
一提任家,石氏就咬了咬牙根,道:“恨死我了,早知道這個任夫人是這麼個德性,我絕對不讓青玉跟任舒嘯有半點往來。”
“說那些還有什麼用?”沈四海也不是不悵然的。當初只說兩個小兒女兩小無猜,彼此有情有意,雖說門不當戶不對,可他到底是默許了的,無形中的縱容,才導致了今天這個結果。
也許,當初真的不該放任青玉跟任舒嘯親近。女兒不懂的避諱,可他不該縱容,倒被任家抓住了把柄,好像是他家青玉要上趕著倒貼任舒嘯一樣。
但任舒嘯那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
石氏聽沈四海的口氣,到現在還對任舒嘯戀戀不捨,不禁有氣,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看不透?他再好,那是咱們能肖想的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咱們就這個家底,你還真想讓青玉攀權附貴?”
沈四海被戳中痛腳,有點不大得勁,道:“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想讓青玉攀附權貴富裕之家了?你疼閨女,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我不過是瞧著,任家那小子還不錯。”
石氏在心底道:“好是好,可好有什麼用?”兩口沉默了半天,還是石氏道:“我瞧著,青玉是傷了心了,不然……”
沈四海猛的就打斷了石氏:“不著急,我的閨女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小夥子。”
石氏抿嘴,在心裡腹誹道:你就寧吧,到時候要是萬一耽誤了青玉的終身,看他怎麼後悔去吧。
石氏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平時先打量著十里八村有沒有好的小夥,這邊陳先生來見青玉,只說私塾那邊一切都打理好了,如果青玉願意,就還去教那些女學生。
青玉在家待的煩悶,現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