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待一刻,她就失去 勇氣和力量去築新的城防。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後怕,慶幸。
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很怕沉淪,拼命的堅硬著自己的心。
他沒有立刻離去,在等訊息。過了一會,去追刺客的兩人回來稟告他,沒有追上那人,看來他對棋社的地形很熟,脫身很快。
難道是裴嗣宇派人來滅口?為了上午的事?但他排除了這個想法,這樣一來太明顯了,以他的平素做派,即便有這樣的想法也絕不會做的這樣明顯。更何況,這事只有謝聰和梅翰林知道,他沒有必要冒著風險來除掉司恬,事已至此,這樣做已經於事無補,毫無益處,而且滅口一事落到梅翰林耳中,反而對他印象更加不好。
那會是誰?對棋社如此熟悉,還知道她住在這個房間。
一會工夫,侍衛又從王府裡調派了十個暗衛過來,他這才放心打算回去。
起身的一刻,他無意碰了一把扶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包紮在手掌上的白布滲出了血紅。
她看在眼裡,覺得眼眶很澀,似乎,她欠他的,總是舊的沒還完,又來新的。
他側目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好好休息養傷,我調了暗衛過來,你放心。”
她點點頭。
他站在門邊,突然回過身來:“你還記得蘭周山上遇險的那一天嗎?”
她心裡一緊,低聲道:“記得。”
他慢慢說道:“當時我一直不知道為何要聽他的話,放了他。”
她心跳起來。
他頓了頓,道:“我現在明白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一顆眼淚,忍了很久,瞬時從她眼角滑落。
他回到王府,路過許氏的院子,遠遠看見她的臥房還亮著燈,他停了片刻,走了過去。
許氏還沒睡,見到他猛然一愣,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驚道:“王爺,你怎麼了?”
他坐下來,神色有點疲倦。
“去拿些粥來。”
許氏忙吩咐丫頭去備粥。
她蹲在他的面前,眼淚潸然而下,不敢哭出聲,捧著他的手低聲抽泣著:“王爺,你傷的重不重?”
他看著她,嘆了口氣:“重不重,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猛然抬頭,面色蒼白。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
“王爺,妾身不明白。”
“你這麼晚還沒睡,不就是等一個訊息嗎,等來的不是你想要的,心裡難受的睡不著吧?”他低聲說著,竟是從沒有過的溫柔。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
“若是有人想刺殺本王,必定不會只派一個刺客。而這個人,顯然不是針對本王,只針對她。只想殺了她。”
“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誤會是妾身去刺殺司恬。”
他冷冷看著她:“本王沒說是她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司恬?”
她的手指輕抖,說不出話來。
他嘆了口氣:“阿嵐,你總是將自己的境遇越弄越糟。”
她的眼淚湧了出來:“王爺, 你冤枉了妾身,應該是裴世子恣意報復她,和妾身無關,真的。”
他冷冷一笑:“原來連裴世子在棋社發生的事,你都知道的很清楚?”
她驚懼的閉口,眼淚更多,卻再不敢多說一句,他太聰明,在他面前,越說越錯。
他看著她,搖了搖頭,嘆道:“阿嵐,你當年的掉包算是救過我一命,所以我一直不去追究陳妃的死。可是,你太傻了,將來新的王妃進門,你還是側妃。陳妃好歹是你的表姐,還會顧著你幾分,可是你卻容不下她,想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