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有些莫明其妙,不是說來學手藝的嗎?怎麼就去洗菜了呢。可,好吧,洗就洗吧。她拿了淘籮走到井邊,井邊就有水桶和吊繩。她打了水洗菜。不一會兒,何大娘拿了兩張小矮凳來了。一張塞到陳欣屁股底下讓她坐了,一張她自個坐了。
“謝謝何大娘。”陳欣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何大娘見她是新來的便好欺負了,其實不然。
“姑娘家的,多大了。”何大娘拿了些菜一道洗了,說是一會兒要給窯場那些人做些蒸菜餅。陳欣便答有一十五了。“良生說你是明州人上林鄉人,可到臨安來做甚。一個姑娘家的,不學學女紅,學這些粗男人做的活做甚。”何大娘手腳麻利,將陳欣沒洗好的菜都給洗了擇了,甩甩水放於淘籮。
陳欣只好實說是徐大人讓她來學的。說她爹本就是一個制瓷藝人,可前不久死了。她舉目無親,便來投奔徐大人。徐大人便讓她到此來。
“寧兒,何大娘問你,你可知道燕大人的事?”何大娘又將淘籮挎在腰間,準備回灶間去,又叫上陳欣同去。陳欣起身拿了那兩張小矮凳跟上何大娘。
“燕大人?可說是原來此窯的正職監造?”見何大娘說是,陳欣道,“寧兒不知燕大人的事。”陳欣想自己還是不要說在朝上發生的那些事吧。
“燕大人是個好官啊。”何大娘搖頭,略有可惜地嘆了口氣道,“到不是說徐大人不好,徐大人也可。可是燕大人與徐大人不同。”
“哪不同了。”陳欣跟何大娘走進灶間。裡頭還有一個大娘,何大娘管那人叫王大娘,是個燒火婆子。何大娘對王大娘說這是來學手藝的姑娘,叫吳寧兒。王大娘聽聞陳欣是來學手藝時同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更聽聞徐大人現在是這裡正職時,說了句與何大娘同樣的話。“王大娘,何大娘,何為你們二人都說燕大人是個好官。既然燕大人是個好官,徐大人也是好官。有何區別。”
何大娘有些為難地說道:“寧兒,這事得自個體會,他人之言無法言喻啊。窯場裡的人都知道,燕大人與徐大人表面是上和睦相處,可背地裡卻在暗鬥。就那上次那些瓷器來說——”
“何大娘,還是快些了做了麵餅,這些事不必再多說。”王大娘怕何大娘對生人說多了反到不好,便不讓她說了。何大娘恍悟了,連聲笑著去和麵。說怕窯場裡的那些人餓著了,還讓陳欣來幫著一起和麵。
這是怎麼了,明明不是有話要說的嗎?為什麼又不說了呢?到底燕大人與徐大人之間有何過結啊?表面上和睦,背地裡卻在暗鬥,那是什麼心態才會如此。看燕錦其與徐嗣州都不像膽惡相之人,怎麼會結下樑子。
一邊揉著麵粉,一邊在想,難道就在此過餘生?在這窯場——陳欣望向窗外,那片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徐嗣州是何用意將自個安排在此……她眼角的餘光見何大娘與王大娘在竊竊私語,想是有些話不能讓她聽到,可嘴巴又控制不住不說了吧。
她想想也是,自個是外人,那二人怎可對一初見之人掏心掏肺呢。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ˇ春心ˇ 最新更新:2013…12…17 12:00:00
按著徐嗣州長原本的用意,是讓陳欣來窯場裡學些手藝的,說是讓她跟著羅良生,可羅良生卻並無想教她的意思。這幾天她就跟著何大娘和王大娘在廚房裡做做幫廚。幾天接觸下來之後,陳欣與兩位大娘熟絡了些,有些話何大娘也與她講了。
陳欣這才知道,原是那燕大人與徐大人在關於瓷器的問題上有些歧義。說是趙官家生辰時按著娘娘的意思是想用一批青瓷。並讓徐大人去找尋民間上好的青瓷製品。可燕大人說白瓷更好,並說民間再也找不出如唐朝時出產的秘色瓷,這種瓷器的製作方法與工藝早已失傳。
徐大人便到民間去走訪,還果真